第15章 遊戲第十五天

阿言一直覺得,嘴長在別人身上,腦子卻是自己的。

十分鐘了。

面前的人還在說。

真是好大一個嗶嗶機。

她一開始擔心對方針對托尼不利,會布下陷阱,還豎著耳朵聽了一會兒。

等到後來,總結了一下,發現對方翻來覆去的講,中心思想也不過是:

一,托尼已經是強弩之末了,在不久的將來,紐約便會是反抗軍的天下。

二,組織欣賞你,願意給你一條活路,你識相的話,現在策反,不僅不用死,還能撈一筆。

怎麽樣,心不心動?開不開心?

小辣雞。

阿言面無表情的想,內心十分無語,只覺得真的會有人信這樣的話嗎?

在看著對方一看就不像好人的面孔,和一看就不正常的出場下,真的很難讓人不懷疑。

但自己處於劣勢是真的。

阿言嗯,哦,啊,哈?的敷衍著,探著頭,看裏三層外三層的包圍圈,想了想,覺得單憑自己這一點人,想出去好像是有點難。

也不知道托尼收到消息沒有,阿言偷偷摩挲一下始終與托尼的終端相連的迷你戰甲,忍不住有點出神。

這也是她自始至終都能夠保持著樂觀淡定,不慌不忙的原因。

進王城的第一天起,托尼便把這個戰甲交給她,摸著她的頭,很從容的告訴她,無論將來在哪裏,都不要怕。

他總能找到她的。

也是因此,被人蒙著眼睛帶到小房子裏軟禁起來,阿言心中也奇異的沒有一點害怕,只是忍不住掰著手指數,無所不能的斯塔克什麽時候能救她出去。

身上的一切通訊設備都被沒收了,隨行的士兵不知道被帶去哪裏,阿言還隱隱聽到人說,因為防備托尼的科技,這周圍的信號都全部被屏蔽。

這地方環境不太好。

囚禁阿言的屋子也很小,只在墻上開了個窗戶,光線暗暗的,沒什麽家具,只有桌子和床,以及桌上一套小小的茶杯。

阿言覺得自己可能是有點遲鈍的,因為第一天的時候,她心中的恐懼和從心竟然遲遲不來,還無聊的趴在窗戶旁邊,看了半天風景。

她淡定的發現,這應當是紐約的邊緣地帶,比普通居民區再普通一點,也要破舊的多。

街道窄窄的,黑咚咚,一天裏也經過不了多少人,還大多衣衫襤褸,形色匆匆。

生活在繁華城市裏面的居民,大概很難想象居然有人會住在這樣的地方,陰暗,破舊,死氣沉沉。

阿言趴在窗戶上看,沒人理她,她自娛自樂的發呆,覺得自己簡直像是個盜版的長發公主。

這麽想著,一天竟然很快過去。

直到晚上的時候,天邊的月色低垂,屋裏有沒有燈,阿言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有點害怕,呼吸不過來,害想哭。

這對她來說已經不容易了,要知道,在以前,她根本沒辦法堅持這麽久。

阿言知道自己的本質是鹹魚沒用又很慫,但或許是知道,她不見了,外面也始終會有人在想她,或許還在努力的找她,才不那麽害怕了。

害怕了就摸摸心口。

……

不過短短數日,紐約城民都瘋了。

不知道發生什麽,馬克軍團忽然出動,挨家挨戶的搜索,人一批一批的死,民怨一天比一天強。

王城中的官員更是戰戰兢兢,暴君赤紅著眼,像是要把人殺光,城裏血腥味愈發濃重,幾乎將城市的天空覆蓋。

有新上任的官員,被托尼親自提拔上來,對這樣瘋狂的舉動,即使心中不贊同,對君王的感官卻還好。

於是恭敬的彎下腰背,好心勸諫:“或許可以用溫和點的方式,您這樣下去,只會讓敵人如願。”

稍聰明一些的人,一眼就能看出這其中的門道。

當初君王回歸,以雷霆之勢將反抗軍盡數殲滅,但誰也沒想到,天意難料,竟還有一隊分支潰逃在外,伺機反咬一口。

且一下戳中掌權者死穴。

或許也不是天意難料,畢竟掌權者一向將王城中的那位小姐保護的很好,不要說行蹤外泄了,見過她的人都很少。

但就這樣保護著,還是被人鉆了空子,那這只軍隊的留存,誰又能說一定是天意弄人呢?

不過不管怎麽說,被他這件事的人,他們的目的是達到了。

事情到了如今這個地步,掌權者一天比一天殘暴,早晚會消耗掉所有來之不易的好名聲,引起天怒人怨。

最重要的是,沒有了那位小姐,他的身體和精神也在極速的崩潰。

因為這個原因,王城中有可能泄密的官員不知道又死了多少,但對他們來說,或許也不是最差的情況。

畢竟,誰知道以掌權者現如今的身體狀況,撐不撐得到找到人呢?

就看誰能熬過誰了。

這或許是紐約暴君離死亡最近的一次,凡事心裏有鬼的人,誰不表示一點期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