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八章（第2/3頁）

“怎麽了？你怎麽這樣了？”伸手扶著他。

顧懷陵一言難盡的擺手，“我那間漏雨了。”葉驚瀾瞪大眼，急急詢問，“考卷呢，沒汙了罷？”

“沒有。”顧懷陵生無可戀，“就是不能睡覺，好幾處都在漏雨，我只能拿著考籃蹲著，完全沒法睡覺。”

葉驚瀾：“……”

也不知道第一場的自己和第二場的他，哪一個更慘了。

回家後還是和上次一樣的流程，先讓大夫把脈，葉驚瀾還是沒什麽問題，但顧懷陵有點兒風寒的征兆了，被顧父摁著喝了藥就被趕去廂房睡覺了，謝婉玉還懷著身孕呢，她被禁止靠近了。

俞墨還想讓葉驚瀾也喝一碗，預防預防，葉驚瀾自持身強體壯，不喝。俞墨瞧他還算活蹦亂跳的，想想也沒逼著他喝了。

“都去睡覺，什麽事睡醒一覺再說。”

兩人都走了，俞墨才嘆了一聲道：“我聽說這場風寒的人非常多，第三場還不知道能剩下多少人。”

顧父等人聽完，只剩嘆息，最後感慨了一句，“幸好只是風寒，若是疫病才是真的要瘋了。”

其他人心有余悸的點頭。

陸湛是昨天到家的，剛知道葉驚瀾的臭號，又知道了顧懷陵的漏雨，“貢院的環境那麽差的嗎？”

俞墨點頭，“修好後就不再修繕了，這都多少年了？木板子早就破敗了，往年還有被蛇蟲咬死的。而且鄉試還好，熱是可以忍的，等春闈的時候才難過，就一條發黴的薄被子，蠟燭炭火皆有數，只能答題時用，其余時間只能硬抗，就這樣可能還不夠。”

“京城的二月，冰棱子還掛著呢。”

熱可以忍，冷怎麽忍？

陸湛聽完，緊緊鎖著眉頭，垂眸若有所思。

*

在家緩了一天，顧懷陵的輕微風寒也已經好了，兩人憋住勁準備去第三場，這兩天一直在淅淅瀝瀝的下著小雨，一天比一天涼意重，兩人裏裏外外一共套了六件單衣裳，好在他們身體還不錯，這天也不是太冷，俞墨他們不怎麽擔心這個。

及至第三場入場時，這人數眼見的少一半兒了，俞墨舉目望去，大多數人還是惜命的，病了就沒再繼續，但還是有少數那麽十幾個，站那排隊都還在咳。

低聲對著兩人道：“進去以後注意四周，要是左鄰右舍有人咳得厲害，你們就多喝點姜湯，別被過上病氣了。”

葉驚瀾和顧懷陵認真點頭。

等檢查完入場，現在不僅要祈禱別臭號，還得祈禱別漏雨，這次兩人方向依舊不同，分開後葉驚瀾朝著自己的號房走去。

不是臭號。

進去仔細檢查，也沒漏雨！

葉驚瀾心情徹底舒暢了，這場穩了，另一邊顧懷陵的運氣也不錯，不是臭號也不漏雨。兩個人心情非常好的將號房簡單收拾了一下，就縮在木板上等明天放卷了。

迷迷糊糊之際，葉驚瀾被隔壁給吵醒了，隔壁咳得驚天動地，衙役都來回好幾次，生怕他把自己咳死了，這時候睡意湧上的葉驚瀾不想起來煮什麽姜湯，衣服一拉蓋住頭頂就繼續睡覺。

結果天將大亮葉驚瀾才醒來，眼皮極重，坐起來的瞬間甚至眼前有點冒金星的錯覺，他頓了頓，伸手探了探自己的額頭。

果然，有些燙。

葉驚瀾咬著後槽牙，砸了一下木板。

“娘的！這場鄉試跟我八字不合相克的是嗎？！”

罵了兩句，顧不得先熬粥，把顧軟軟切好用小包包裝著的姜片下了水，先煮一碗滾燙的喝了下肚才是正經。

期間右邊鄰居的咳嗽一直斷斷續續的傳入耳內。

葉驚瀾：“…………”

想哭，想抱著媳婦痛哭！

喝過姜湯吃下熱粥後，感覺似乎要好了點，葉驚瀾也不敢耽擱，試題一拿到就開始認真解題。其實這場比第一次還好多了，雖然有點風寒，但不嚴重，只是腦子轉得沒那麽快了，慢慢來還行。

第一場才是真的慘，因為那味兒不僅熏人，它還辣眼睛！

水都沒怎麽喝，全拿去洗眼睛了！

不過葉驚瀾也不敢耽誤，萬一病情加重呢？還是趁著現在還能解題，快點寫提要吧，葉驚瀾伴隨著隔壁的咳嗽聲奮筆疾書。

臨近中午時，隔壁一陣撕心裂肺的咳嗽中夾雜著哀嚎痛哭，顯然，是咳到卷子上了，估計那人也是想快速答題，結果還是不行。

葉驚瀾停筆等了會，隔壁果然放棄了，叫來了衙役，葉驚瀾看著他滿臉潮.紅混著眼淚鼻涕從自己面前走過。

這時候放棄雖然不能出貢院，好歹能去屋子裏，也能喝碗熱湯和應急藥，雖並不一定能治，總比在這熬三天來得好。

到了玩上，葉驚瀾喝了姜湯才裹著衣服入睡，結果第二天醒來時，頭更沉了。

嘆了一聲。

也不再糾錯完善了，昨天已經都答出來了，雖然只是尚可。一字一頓的開始認真謄抄，就怕腦袋發沉抄都抄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