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2 章(第2/3頁)

沒有喧囂,卻有種喧囂過後的寧靜。

她側臉往遠處看,看不清楚張虔是否還在那裏。

她有點想抽煙,這才意識到那枚戒指還在自己手中,就嘆了口氣,先塞到包裏去了,又摸出了煙盒和打火機。

抽完一支煙,她站起來走到路邊打了車,回到住處,沒開燈,癱在床上緩了一會兒,去沖了個澡。

洗完回來照例抿了幾口酒,躺下去睡覺。

原以為什麽事都解決了,能安心睡個好覺,卻做了許多夢。

夢裏雜亂無章,飛沙走石。

一會兒夢到她在Kelsey做兼職;一會兒又夢到張虔過生日,她在眾人的起哄中唱歌;還夢中她和張虔第一次做|愛,聽到他說想結婚;又夢到他們分手,還是在她的宿舍;還有職場,她在張虔面前出糗了,周圍有哄堂大笑;也夢到了程檸,她扇了自己一耳刮子。

醒來後,渾身汗濕,像得了一場大病似的。

葉陽打開燈,緩了一會兒,看到桌角香爐,從香盒中拿了一盤香,點燃擱進香爐中,又開了一點窗透氣。

躺下去想繼續睡,可到底沒了睡意,怎麽都睡不著。

光著腳到陽台去。

陽台和主臥連著,不算公共空間,她就在陽台上養了一些花花草草,花開時候,房間裏會有一點花香。

九月份,那兩盆茉莉開了白色小花,湊近聞,香氣幽幽。

葉陽在花香中,漸漸靜下來,腦子裏想的卻還是她剛才做得那些沒頭沒尾的夢。

雖然是夢,但卻真實的令人心驚,好像一切都發生在昨天。

關於在生日做|愛,在次日分手,其實都是陰謀。

但本來不是陰謀,只是水到渠成的一件事。

只是聽到傅晚卓的話,又發現了張虔的沉默後,知道分手即將來臨,那事就變成了一種陰謀。

想讓他快樂,想讓他滿足,然後再狠狠扇他一巴掌。

恨她也沒關系。

相對於不痛不癢的結束,她寧願他恨她,那樣至少能記住她。

她不要做一個將來重逢,他連名字都想不起來的前女友。

現在想想,她當時真的勇氣可嘉。

那晚其實也不只有做|愛這一件事。

還有一個綿長的擁抱。

發生在他們進了酒店房間之後,還沒開燈之前。

他從背後抱住她,抱了很久。

平時總是找不到這樣私人的地方,可以安心的擁抱。

也隱約聽到他說想結婚。

但一直以為是錯覺。

那是後半夜了,大概三、四點的樣子。

她躺在客廳的沙發上,枕在他腿上睡覺,他有一搭沒一搭地捋著她的頭發。

她覺得很舒服,漸漸地睡了過去,然後在半夢半醒聽到一句很輕的喟嘆,好想結婚。

房間裏非常靜,她聽得格外清晰,人一下子就醒了,爬起來看他。

他被她嚇著了,問怎麽了。

她仔細看他的臉,看了一會兒,覺得他不大像是會說出想結婚話來的人。

這張臉能給人的想象空間很大,但絕不會有結婚兩個字。

她以為是自己做夢了。

但她還是忍不住問了,問他剛才是不是說話了。

他笑了,卻沒有回答,只是將她抱到腿上,扯開睡衣帶子,一邊揉一邊問,她想聽什麽。

她很快被他揉得全身發軟,沒一點力氣,就貼到了他身上去,也忘了再問。

葉陽現在回想,如果當時她接著問,會不會從他嘴裏問出想結婚的話來。如果當時她知道他已經考慮過未來,她是否還會那麽毫不猶豫的跟他分手。

她從酒店離開時,天將亮未亮,一切都灰蒙蒙地。

她順著馬路走了一會兒,在路邊看到賣豆漿油條的小店兒,進去吃了一點。

一邊吃,一邊告訴自己,什麽都結束了。

張虔下午找到了X大的女生宿舍時,葉陽正在洗手間洗衣服。

X大的宿舍是兩室一廳一衛的格局,東西寢室,中間客廳。洗手間的門正對著房間的門。

因為是暑期的緣故,寢室除了葉陽,沒有其他人。

張虔推門進來時,門與洗手間的窗形成了對流,忽然進來了一陣風。

葉陽剛洗過澡,只覺得身上一涼,卻對他的到來恍若未聞,只埋頭洗衣服。長發濕漉漉的垂在兩肩,擋住了臉頰。

張虔走過去,將滑下肩頭的頭發悉數撩起來,別在肩後。

八月份正熱,她上身只穿了黑色的小吊帶,肩頭全是密布的吻痕。

張虔湊到她耳旁,低聲笑:“怎麽了,對昨晚不滿意,你今天給我發分手短信?”

葉陽停下手中動作,擰開水龍頭,沖了沖手上的肥皂沫,又洗了一把臉,關上水龍頭,看向他時,一臉平靜:“張虔,我沒開玩笑,我是認真的,我們分手吧。”

張虔的臉色沉了下去。

葉陽別開眼,看向他身後:“高中的時候,忙著學習,幾乎沒時間考慮其他。大學本來也沒想談,但是發現身邊的人都在談,看多了難免羨慕,就也想試一試,現在談戀愛該做的事情都做完了,發現也沒想象中的那麽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