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第2/3頁)

肖奕媛:“李深這人啊,天塌了也會速算塌陷速度和時間,全世界死了他也死不了。他哪會糊塗呢。”

陳烏夏搖頭,“那我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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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耳疾的檢查,陳烏夏重復過許多遍。

三年來,陳立洲帶她去了大大小小的醫院。教授、專家不知見了多少,沒有檢查出什麽來。

當初那一撞,連外傷也沒有。醫生說可能是神經性病變。

有一段時間,陳烏夏的耳朵悶得像是被水堵住了。又去了醫院。醫生唰唰唰,說沒兩句就開了洗耳的單子。負責洗耳的中年護士板著臉,說沒兩句就沖水過來了。

洗完了,耳朵更疼,陳烏夏當天突發染上了中耳炎。

又花了段時間,治愈了中耳炎。耳悶卻還是沒好。

醫生說:“開刀檢查一下是不是咽鼓管的問題。”

陳立洲問:“咽鼓管問題的概率有多少?萬一開了刀發現不是這個問題,該怎麽辦?”

醫生說:“那就沒辦法了。”

久病成醫是一項特殊的技能。陳烏夏到處看醫生,綜合了眾多醫生的診斷,就像自己學了一門耳科。

肖奕媛介紹的醫生約四十出頭,戴一副細框眼鏡。笑容不大,說話很和善,“坐吧,把症狀說說。”

“謝謝。”陳烏夏拿出自己前幾個月做的檢查,“醫生,我的右耳有些問題。我在很多三甲醫院做過檢查,一切正常。但是低頻聽力受損,偶發耳鳴。”

醫生問:“什麽時候開始的?”

陳烏夏:“三年前,右耳撞到了,當時耳鳴了一段時間。吃了些營養神經的藥,之後右耳聽力就不大好了。”

醫生把了脈,說:“苔黃膩,脈弦滑。或者是因情志過極,肝郁化火,循肝膽經脈上竄耳竅,發起突聾。”

許多無法診斷的疾病都歸類於情志而起。

醫生說:“我先給你開半個月的中藥,調理為主。再結合西藥緩和一下症狀。”

拎了半個月的中藥包,陳烏夏到快遞點,寄了回家。

肖奕媛:“中藥有效的話,以後我給你代開吧?你來回跑太辛苦了。”

“病去如抽絲,我都習慣了。”說實話,聽醫生今天的診斷,陳烏夏不大有信心,“但我怕我哥失望,他為我的病花了很多錢。大伯和伯娘想給我哥買房,他都推了。我覺得,我哥攢著錢就是怕我病情失控。我以前坐飛機右耳突然聽不見,他還準備給我配人工耳蝸。我查了下,要幾十萬呢……”

“會好的。”肖奕媛牽起陳烏夏的手。“你有全天下最好的哥哥,這才是無堅可摧的奇跡力量。”

陳烏夏點頭,“嗯,先試試這個醫生的吧。”

肖奕媛:“你在這裏玩多幾天吧?我……幹脆請幾天假算了。”

“你不用陪我了。”陳烏夏說:“我們見面聊或者上網聊都可以。你耽誤了工作,下學期的生活費又成問題。”

肖奕媛斟酌一下,“好吧,我還是要以賺錢為主。對了,你以後的工作想好了嗎?”

“還沒有。”陳烏夏說:“我先從大四實習開始。開學後我還可以做兼職,攢些生活費。”

肖奕媛看看時間,傍晚了。“烏夏,我先去當家教。晚上你可以先吃飯,我要九點才結束。”

“沒事,我等你吃晚飯。”

“好,我先走了。”肖奕媛不知何時有了駝背的習慣,像是被背包壓彎了脊梁。

她行走匆匆,留下一個背影。

三年了,大家都變了,以後就是忙碌的工作。陳烏夏開始想念自己的學生時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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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烏夏回了酒店。想著醫生的話,“情志過極。”

是嗎?她扯了扯右耳。

進了電梯,她拿出手機記賬。賬目上,“戰勝病魔”那一欄的開支是其他類項的好幾倍。

有幾個旅客跟著進來。

她退了退。沒有擡頭,沒有發現,旅客中有一個黑帽子黑口罩的黑衣男,從醫生那裏出來就一路跟著她了。

她把注意力集中在賬本上。半個月的中藥和西藥……又超支了,暑期工薪水一下子花光了。

電梯到了。她看一眼樓層燈,收起手機,走了出去。

黑衣人走得悄無聲息。長長的酒店走廊,只有相距幾米的兩個人。

陳烏夏解下背包的時候無意向背後掃了一眼。

那個人……她攥緊了拳頭。

對方知道自己被發現了,他沒有停下腳步,直直向前走。

陳烏夏停在一扇門前,假裝在背包裏找房卡。等到那個人從她的身後走過,她握緊手裏,突然跑到對面的房間。

“噝”的一下聲,她開了門,猛地身後傳來一個叫喚:“陳烏夏。”她心驚,立即要關門。

對方迅捷地上前,仗著腿長,抵住了門縫。他擡起了帽子,眼角如尖鉤。“你的警惕心太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