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第2/3頁)

馬琳:“前陣子有警察過來找吧。問……李深什麽事?”

陳常平:“不知道啊,就要高考了,烏夏沒說過李深有事啊。”

馬琳:“可能私事吧。李家父子都不愛說話,我沒見到於驪,問不出什麽來。”

陳常平:“既然是私事就別問了。你又不叫包打聽。”

馬琳:“知道,不問了。”

李家果然回來了。

陳烏夏在窗戶邊放一面鏡子,再反射到自己的化妝鏡。這樣她低頭做題,掃掃鏡子也能見到小區門口。

終於,她等到了李深。

他戴著棒球帽,帽檐壓低了。黑衣黑褲,和她第一次見他的時候一樣。

和那次不同的是,今天他沒有擡眼。

陳烏夏放下了習題集,走出房間,“大伯、伯娘,我下去一會兒。”

馬琳隨口問:“烏夏,你去哪兒啊?”

“就樓下。”陳烏夏匆匆地下樓,到李家門前站著。眼睛瞟向樓梯那邊。

不一會兒,李深上來了。他看了她一眼,低頭看樓梯。他掏鑰匙開門,像是沒見到她。

陳烏夏主動問:“李深,你去哪兒了?學校出大事了。”

“哦。”他事不關己一樣。

一個鄰居上來了,這位是雜貨店的常客。他對這幾天李家撲朔迷離的官司還是案子很好奇。這下正好遇上當事人。鄰居拎著剛買的排骨,上一級台階,晃一下。上兩級,晃兩下,慢悠悠地走。就這幾步路,像是要走過千山萬水。

李深開門要進去。

陳烏夏攔住了,“李深。”她有很多話想和他說,但這裏不是說話的場合。

鄰居還在晃,一邊晃一邊看著他們。

李深本來不想多說。

陳烏夏拉著他的衣角。鄰居還在虎視眈眈,好像他倆是他手上的肉排骨。

李深忽然改變了主意,說,“進來吧。”

陳烏夏走進去。

李深掩上了門。走幾步,回頭問:“陳烏夏,你是目擊證人?”

“這件事說來話長。”陳烏夏才想進去詳談。

他擋住了她的去路。“你回答是或不是。”他沒什麽耐心聽長篇大論。既然結局了,話越短越好。

陳烏夏:“是。但……”

“沒事了,你先出去吧。我收拾東西。”李深一直是冷靜的,和孟澤說話也沒有不耐煩。但見到陳烏夏,他有些情緒,不多,很小。深海也有潮起潮落的不是。

陳烏夏問:“李深,不是你幹的。是不是?”

“哦。”李深在屏風櫃拿起一個小玻璃盒。他不玩圍棋之後,在這裏封了一枚棋子當紀念。和她要留一個什麽紀念?

陳烏夏:“我——”

“我其實不想聽你回答。”他看著玻璃瓶的棋子。他留的是黑棋。因為白棋的顏色像投降。“記不記得我和你說過,我做事只為結果。結果為零,過程就無所謂了。”

她問:“警察查得如何?”查清才能讓他恢復聲譽。

李深低下聲:“回去吧。”

陳烏夏:“其中是不是有誤會?你告訴我,我就信。”

李深:“說這些沒意義了。”

她著急地解釋:“你有沒有想過當時的情景。那個人,丁晴見過,肖奕媛見過,她們都說是你。”

他點點頭:“嗯。”真的是不在乎的樣子。

“我當時追了出去,那個人跑得那麽快,我很害怕真是你。我回來想找你,你不接我電話。”

李深:“好了,出去吧。”

“我沒有不信你!”她只是陳述事實。

正在這時,李旭彬開門進來了。

陳烏夏愣在當場。

李深把玻璃瓶放回了原處。

李旭彬這陣子憋的氣夠多了,說:“陳烏夏,你來幹什麽?”

陳烏夏低下了頭:“李叔叔……我來道歉的。”

“道歉沒用,有警察。”想起兒子給她補課這麽久,她卻當了斬釘截鐵的第一證人,李旭彬克制著,不和晚輩撒氣。他上了網才知道兒子和陳烏夏的緋聞。這是李旭彬的逆鱗。自己的妹妹,自己的兒子,像是宿命一樣。李旭彬看陳烏夏的眼神越來越冷。

陳烏夏臉色煞白。

李旭彬:“深仔,還不送客。”

“不送了。”李深也不想當著家長的面和陳烏夏說話。

“哎。”陳常平下樓,見到門口的李旭彬,正想打招呼,見到侄女在裏面。他大聲喊:“烏夏,你在這裏幹嘛?”

場面人越來越多,李深的小情緒到達了極點,他想要回房。

陳烏夏攔住去路。“李深。”

李深沒理她。

她索性拉住他的衣角。擡頭見到他冷峭的眼神,她也憤怒了。這些天,她為他做過的澄清,都是她一廂情願。就算她誤會他,他也不想解釋。因為他不在乎。

李深一手甩開了。假如沒有這件事,他和她的結局會來得晚些,甚至到不了這樣濃烈的程度。他曾想,晚那麽一點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