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第2/3頁)
陳烏夏見了海鮮就嘴饞,拿起菜單一看價格,心裏發怵了。這哪裏是兩人合計一百多……
李深還沒有來。
天氣預報說,今天有大雨到暴雨局部大暴雨。窗外忽然響起了一道雷,把天空砸出一個大坑。光被烏雲蓋住了,黑得像夜。樹枝迎著寒風,呼呼作響。
陳烏夏拿出了手機。
烏小夏:「要下大雨了,你出門了嗎?」
接下來,是漫長的等待。老板上了一壺茶。沒有茶香,泡的是茶梗。
三杯茶過後,陳烏夏等到了李深的回復。
Li::「在路上。」
烏小夏:「你帶了傘嗎?這裏天好黑啊。」
Li:「有傘。」
陳烏夏拍了菜單給他。
烏小夏:「你想吃什麽?」
Li:「視你的經濟情況而定。」
烏小夏:「我哥給我發了紅包。請你得管飽的啊,不能讓你餓著肚子回去。」
於是,他在圖上打了幾個勾,又把圖傳回來。
陳烏夏一看,差點暈了過去,這是要把她的紅包花光了。話是自己說出口的,沒辦法。咬咬牙,她還是點了單。
又過了十分鐘左右,上了第一盤蛤蜊。
她又問李深什麽時候到。
他沒有回復。
服務員在爐下燒了炭,把蛤蜊放上烤架,“先烤了吧,這天冷啊。”
陳烏夏:“好吧。”
雷在響,雨卻沒有來。
來的早不如來的巧。蛤蜊烤熟了,李深就來了。他一坐下,暴雨也下了。
從窗邊聽外面,叮叮咚咚。雨水沖在雨棚上,吵個沒停。
他的肩頭有些濕,“這邊還沒下,我過來的路上有雨了。”
“不是說了有傘嗎?”陳烏夏遞了紙巾過去。
李深:“讓給別人了。”
雖然有些好奇,但是她沒有立場問,也就沒問。
上了第二盤象拔蚌,李深的手機響了。他看了一眼,又放下。吃了一只象拔蚌,才接起來。全程通話就是幾個“嗯”,不到二十秒就掛斷了。
燈管就在這一桌上面,陳烏夏看一眼,覺得剛才的他有點兒……難以形容,他少有這樣不耐煩的時候。
他看向她。
她低頭翻烤海鮮。
“要我給你剝蝦嗎?”李深戴上手套,拿起一只烤得通紅的蝦。
“你那是考滿分的手,用來剝蝦太浪費了。”她還想替他剝呢。
“我還是考滿分的人,坐這裏和你一起吃飯,是浪費了。”
陳烏夏把自己的空盤推了過去:“好吧,給我一只蝦。我哥說,讓我榨光你的所有價值。”
“這話的用詞不大合適。”李深一聽就知道是陳立洲的原話,恐怕還是一語雙關。
換作平時,陳烏夏是不說的。可是,海鮮档太吵,燒烤的煙飄在空中,聽著旁邊啤酒送海鮮的吆喝聲,她變得活潑了點。
三兩下,蝦滑了皮,肥美的蝦肉放在空盤裏。
陳烏夏沾了醬料,咬上一口,“好吃!”差點忘了這是從自己紅包裏掏出的錢。
李深又給她剝了一只蝦,問:“月考準備得怎麽樣了?”
“一直在復習啊。”距離明年的高考越近,她越是沒底。上次月考雖然前進了五名,但在公布成績之前,她也是慌張的,還怕自己退步了。她缺乏和李深一樣的自信。
老板上了一盤鹽烤膏蟹。“小心點,會爆膏。”
一開四,李深給兩人分了。
他說:“就按平時補課的節奏,沒有問題。”
“那天,我和我哥聊天,我問了他報考學校。”陳烏夏也戴上了手套,說:“我哥想讓我留在本市。”
老板上了一盤冰鎮鮑魚。
“嗯。”李深夾了一塊,“女孩子不要走太遠。”
陳烏夏試探地問:“你也覺得我就留在這裏上大學,可以嗎?”
“為什麽不可以?”李深反問。陳立洲的建議沒有問題,女孩子去北方太遠了。
她給噎住了。說的也是,有什麽不可以?她跟他又沒有關系,沒必要在同一個城市。
今天聊的都是學習,海鮮燒烤也就是一個吃字,別的兩人沒有多說。
雷聲小了,雨水也是,變得滴滴嗒嗒了。
李深的電話又響了。他在接起的時候,情緒已經浮在聲音上,“喂。”頓了下,他說:“你不是有傘嗎?”
“我沒這麽快走,才吃到一半。”說完又掛了。
陳烏夏看著他的臉。每當李深有多余的浮動表情,她就覺得他有些……桀驁不馴?她問:“有急事要走嗎?”
李深:“她有傘。”
“哦。”可見來電話的是和他一起的人。
店裏彌漫著煙和酒的味道,陳烏夏稍稍開了些窗,有一些細細的雨珠,隨風飄了進來。
門前有一輛出租車停下,一個穿紅色裙子的女人,撐一把大傘,急急地看了一眼店裏,然後進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