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第2/3頁)

沈荔嘆氣,連不在傅嘉延身邊的人,都能觀察出他離開的跡象,她最近是被什麽蒙蔽了雙眼。

“希望省選的時候,他會回來。”

裴星洲:“嗯?”

沈荔沒由地多了幾分肯定:“省選的時候他應該會回來,因為說過會拿金牌,也一直在為這件事情努力。”

長久的堅持,不可能棄之不顧。

裴星洲頓了片刻,淡笑道:“好,我也相信。”

日子在遞進,裴星洲於沈荔而言無疑是一個很好的朋友,有他幫忙分憂,幫忙探聽傅嘉延的下落,她便能把更多的精力集中在備考上。

沈荔依然像過去那樣早出晚歸,有時晚上也不會離開機房,直接趴在桌上睡,但是第二天醒來還是會去鍛煉身體。她知道在競賽這條路上,注入了他們多少心血,澆灌了家人多少愛意。她沒有時間去傷春悲秋,那對於現狀的改變無濟於事。

時間很快滑到省選之前。

沈荔領完準考證,準備去北門的超市置備一些考試用品,剛出校門沒多遠,她看見了一個熟悉的雙肩包。

傅嘉延那晚之後就沒再回來,東西一直放在寢室裏。但現在,他的黑色雙肩包出現在了另一個男生手裏。

之所以排除同款的可能,是因為側邊的網兜裏,放置著一個十厘米左右的娃娃。

轟趴那日,她抓完天使玩偶後,在鄰兩台的娃娃機裏發現了它。雖然不是同一個系列,風格差之甚遠,但大小差不多大,而且表情是玩偶中罕見的冷酷和不羈——和傅嘉延還挺搭。

她便抓來給他看了,沒想到傅嘉延把那個玩偶買了下來,並塞進了一個同樣……冷酷不羈的包裏。

沈荔瞬間激動起來,她一直覺得傅嘉延會在省選前回來,而且這種感覺很強烈。

直到穿過馬路,走到那個男生面前,看清楚他的眉眼後,沈荔微微一愣。

少年年齡不大,五官和傅嘉延有相似之處,但不夠精致,像是傅嘉延的低配版,眉眼中的戾氣卻很重。

他雖然拎著傅嘉延的包,卻對其毫不愛惜,書包帶時不時曳在地上,沾上肉眼可見的塵埃。

沈荔有輕微潔癖,這一幕看得尤為難受,開門見山:“請問你為什麽拿著傅嘉延的包——”

少年停下腳步,歪著腦袋打量過沈荔,似乎覺得好笑:“想拿就拿了唄,他的就是我的。”

他說著,玩世不恭地把書包打了個三百六十度的轉兒。

沈荔皺了皺眉:“你是誰啊小朋友?”

“我誰?我是傅嘉延的弟弟。”少年又笑了一下,只是笑得森冷,勾著書包帶的手指絲毫不安分。包裏放置了一些書本及生活用品,因上下顛覆震動,傳來嘩啦啦的聲響。

傅嘉延愛惜書,雖然不會明著說出來,但哪怕是刷完的習題冊,封皮依舊是嶄新如初的。

“你是有多動症還是缺乏教養?”沈荔命令道,“把包給我——他沒有親人,我是他的朋友。”

“沒有親人?”少年聞言,笑得肩膀在抖,“這是他同你說的?”

沈荔好笑:“不然是你同我說的?”

“那你知道他為什麽和你這麽說嗎?”少年湊近她,一字一句地道,“肯定不知道吧,因為他把他親人殺了。噢對了,就是我爸爸。”

他的語調極為平靜,眼中卻有冰冷的狠意。

沈荔面色不驚:“不好意思,你這種素質的人,說什麽我不信什麽。”

“不相信?那你看看這是什麽。”少年嫻熟地打開手機,調出網頁,是很多年前的一則弑父新聞。

沈荔掃了一眼,嗤笑道:“這不是什麽正經的新聞媒體,報道的一面之詞又能說明什麽問題。”

之前歌手大賽的時候,她的視頻在網絡上的小範圍內有了討論度,還有媒體寫她和沈淮年是情侶關系,在決賽舞台上大放異彩,看著就令人啼笑皆非。

少年見沈荔不為所動,躁從心起:“你憑什麽相信他不信這些新聞采訪,他就是個騙子更是個瘋子,我是他弟弟還能不了解他?你是不是腦子有病要和這種人做朋友,不過我也能理解,傅嘉延最擅長的就是偽裝和話術,你放心,我很快就會把他虛偽的面具拆下來,讓你們全校都知道他的風光過往。不介意向你介紹一下,我叫傅嘉準,嘉獎的嘉,準時的準。”

他說得一氣呵成,說完憤恨地把拖曳在地的書包帶子踩了幾腳,鞋底重重碾壓。

“我看腦子有病的人是你。”沈荔忍不下去了,蓄力對著他膝彎就是一踹,傅嘉準吃痛力道一松,她順勢把包拿了過來。

就在這時,一輛失控的汽車突然鳴著笛向路邊的人行道沖了過來,對準的正是他們的方向——

沈荔感官靈敏,本來有避開的一線生機,緩過神來的傅嘉準卻以魚死網破之勢瘋了一樣地拖住她,想把那個包搶回去,陷入極端的情緒中,連鳴笛聲都沒有聽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