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第2/3頁)

楚月炫耀似的,看著指尖染上的花汁顏色,如蔻丹般鮮艷,聲音輕柔的說著,“她把我抱到床上,就在你在邊疆浴血廝殺的時候,她把我摁在你們平日裏睡的床上……每日每夜都是如此。武將的力氣,大到讓我忍不住顫.栗。”

殘疾的駱駝,也比馬大。

蘇離,你費盡心思想要的,我輕而易舉就能得到。你所珍惜的,在我這兒根本就不當回事。

蘇母如此,蕭言亦然!

“啪——”

響亮的巴掌聲,楚陽的手甩在楚月臉上,措不及防,打的蘇玥一個踉蹌險些歪倒進旁邊的玫瑰花叢裏。

“你做什麽!”尖銳的聲音響起,蘇玥沒繃住平日裏溫和的面皮,捂著臉頰看向阿離,繃緊下顎眼睛通紅。

劇本裏可沒有打巴掌這段!

楚月出言挑釁,楚陽隱忍不發,這畢竟是他弟弟,他作為少年將軍堅韌慣了,只在心裏受傷。

而現實中,阿離卻甩了蘇玥一巴掌,且用了十分的力氣!

劇組裏的所有人員被演員帶入劇情中,都沒回過神,直到蘇玥厲聲質問,她們才恍然驚醒。

張散不悅的皺起眉頭,卻是斥責蘇玥,“這段戲加的挺好,一味的忍讓會使觀眾覺得憋屈,偶爾的打臉能增加爽感。楚陽他是你哥哥,看你如此自甘墮落的不要臉面,替你母親教訓你也符合人設。”

蘇玥都要氣笑了。

阿離怔怔的看著自己的手,眨巴兩下眼睛,顯然像是沒反應過來這巴掌怎麽就甩出去了?

當時看著蘇玥那張嘴臉,阿離想的都是:

——欠你的,欠你的,特麽的全世界都欠你的,你要那我還給你!

巴掌打出去,他心虛的眨巴眼睛,手藏在身後。

——哦吼~爽!

阿離舒服的抖動手指,力氣用的太大,掌心都麻了,面上他卻神色茫然懵懂,像是還沒出戲。

應對這種突發情況,阿離新配置的助理立馬上前跟蘇玥道歉鞠躬,婊裏婊氣的說,“騷瑞啊~我們阿離手滑了,哦不,是入戲太深啦,您是哥哥別生氣啦,都是為了拍戲,大家都是專業演員能理解的啦。”

兄弟倆的這通操作讓沈餅看傻了。

本以為兩人是帶資來劃水蹭經驗的,誰知道入戲後竟都是氣場全開的大佬。

瞧瞧阿離疏離清冷的眸子,看看蘇玥眼裏的仇恨嫉妒,個個都是影帝啊!

這年頭,演員的飯碗當真是不好端。

沈餅表示:兩位,請收下姐姐的膝蓋!以後求帶啊!

因為阿離突如其來的加戲,蘇玥的臉敷了好一會兒的冰塊。

大冷的天,蘇玥的臉險些沒凍僵硬。

他休息的時候,張散兩眼發光的看著剛才拍的片段,指著鏡頭裏的阿離說,“好,這巴掌甩的好,忒解氣了。”

她跟旁邊的編劇分析,“你看蘇玥的演技也不錯,眼裏從起初的驚詫到難以置信,最後化為憤怒,全都表演出來了,不錯,我眼光就是不錯。”

蘇玥氣的眼前發黑,險些一口氣沒提上來厥過去!

這部劇可以說是蘇玥的巔峰作了,劇裏他對楚陽的憎恨,在那一巴掌後達到頂峰。淬了毒的眼睛,如影隨形的跟著楚陽。

他不遺余力的搞事情,最後成功送走了自己跟陸清萍。

《囚》的結尾,楚陽即將帶兵出征,楚月追求武將在床上的力量,不滿雙腿殘疾的陸清萍,沒忍住出軌陸清萍手下。

這事被楚陽發現,他做了回好人,將這事捅給了陸清萍。

被休掉的陸清萍早已一無所有,但她不能容忍楚月背叛,於是將他扒掉衣服鎖在床上,讓他日日感受武將的怒氣。

渣女婊男湊成為一對兒,關起門來彼此互相傷害。

戲的最後,楚陽功成名就,是朝廷上第一位男性鎮北將軍,被萬人敬仰稱贊。

男子的處境也因他得到很大的改善,至少不會再被輕易當成附屬物件跟床上用品了。

《囚》拍了將近七個月。

始於寒冬,終於酷暑。

戲即將殺青,張散在拍最後一個鏡頭。

周邊工作人員被清場,空出大片空地。

已是黃昏,夕陽染紅半邊天,鏡頭中央的楚陽身著雪白鎧甲騎在馬上,傍晚風起,他背後暗紅色披風被風揚在半空,獵獵作響。

已經年近三十的將軍楚陽,面對漫天夕陽想起自己曾經的年少輕狂。

一路走來,他失去眾多,得到眾多。如今戰事暫停,他坐在馬上回顧從前,心情悵然平靜。

忽然,他像是聽到什麽聲音,猛的扭頭往後看去。嘴角慢慢揚起笑意,眸光逐漸清亮。

三十歲的楚陽與少年時的楚陽面容重合,鏡頭定格在笑臉這兒。

劇上映後,關於這最後一幕,眾人見解不同。

有人說楚陽征戰沙場身體早已被透支,眼前的黃昏便寓意著他生命走到盡頭,這時候回顧從前乃是回光返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