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囚》的女主角是當紅女星沈餅,二十五六歲,獲得過影後提名,也是年輕一代裏不錯的成績了。

沈餅要演技有演技,要流量有流量,比起劇組裏名不見經傳的男一男二,女主角沈餅不可避免的承擔起她這個年紀該有的流量,負責事後新劇的宣傳。

作為單身狗,宣傳新劇無外乎炒緋聞發通告。

基本上就是“我沒有別胡說,我倆是姐弟關系,就只是出去吃個飯而已”的流程,沈餅都懂。

直到她進了劇組,看到跟兩只鬥雞似的阿離跟蘇玥,不由開始懷疑人生。

——哈嘍,看看我好吧,我才是你們接下來的緋聞對象,你倆別搞骨.科行嗎?

聽聞這兄弟倆都是帶資進組,沈餅先入為主的覺得兩人沒演技,卻沒想到被打臉,險些讓兩位少年對戲時的演技閃瞎了眼。

新劇開拍就是修羅場。

楚陽大戰告捷,還未來得及慶祝,朝廷的降罪聖旨就到了。

他隨傳旨人員進京,在後院見到了依偎在妻主床邊細心照料、並把自己照料到床上的庶弟楚月。

楚月神色楚楚可憐,垂眸咬唇跟楚陽福禮,眼裏淚珠泫然欲泣,柔聲說他跟陸清萍實在是情難自禁,對不起楚陽。

沈餅飾演的女主面容平靜的半靠在床頭,對楚月的話置若罔聞,眼睛直直的盯著楚陽看,蒼白的唇動了動,像是扯了抹清淺的笑,聲音溫柔,“你回來了。”

楚陽看著陸清萍,狹長清冷的鳳眸中滿是被人背叛的心痛跟難以置信。

曾經那個跟他攜手征戰沙場的人,那個意氣風發的陸將軍,為什麽受了傷後會變成這幅扭曲的模樣?

躲在後宅中算計他這個夫郎,同他的庶弟在兩人的婚床上廝混糾纏……

那個叱咤戰場的陸將軍,為何會自甘墮落到如此田地?

“為什麽?”楚陽沒忍住問出聲,嗓音有些啞,眼尾被逼的通紅,捶在身側的手指緊攥成拳,苦苦隱忍。

陸清萍神色詫異,像是不懂楚陽的情緒,她說,“我這是在保護你。”

她拍著自己殘廢的雙腿,“你看看,這就是前車之鑒,沙場是深淵,我擔心你啊。”

擔心到怕他飛出去,便拿起剪刀殘忍的要剪短他的雙翅,囚.禁在自己身邊。

陸清萍朝楚陽伸手,“陽兒,過來,讓妻主好好看看你有沒有受傷。”

楚陽的身形紋絲不動。

他覺得臟。

陸清萍用碰過別人的手碰他一下,他都覺得惡心。

旁邊一直沒說話的楚月看氣氛僵持,不由微微皺眉,細聲喊了句,“哥哥。”

他左右看了看陸清萍跟楚月,咬唇屈辱的說,“哥哥別生氣,都是我勾.引的萍姐姐,錯都在我,你別怪她。”

說著提起衣裙要朝楚陽跪下來請罪,陸清萍伸手攥住他的手臂,攔了下來。

“陽兒不會在意的。”陸清萍目光一直放在楚陽臉上,說這話的時候嘴角扯出抹苦笑。

這個夫郎太過於清冷,有時候她都懷疑這人心裏是否有她。

她睡楚月,既是因為楚月主動勾.引,也是因為兄弟倆容顏有幾分相似。看著楚月在她身下顫.栗,陸清萍有股油然的成就感,像是間接征服了楚陽。

這是她殘廢之後第一次有這種感覺。以前馳騁疆場,現在馳騁男人。

楚月扯著袖筒輕輕擦掉眼尾的淚,楚陽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叫他出來。

場景轉換,兩個人站在院子裏,楚陽詢問楚月為什麽要這樣,他一個將軍府的少爺,嫁給哪家不是當家主君,為何要自甘墮落給陸清萍為侍?

這個時候,楚陽印象裏的庶弟還是那個柔軟善良的性子,他想不明白,以為是陸清萍逼他。

楚月卻是揭開面皮,全然不同屋裏的那副柔軟模樣。

他垂眸展眉,輕輕笑開,往旁邊走了兩步,伸手重重扯掉路旁剛開的玫瑰,攥在掌心裏用力蹂.躪,帶了股狠勁,花汁染了滿手顏色,“因為你欠我的。”

楚陽微怔。

楚月勾唇擡眸,眼裏陰翳無光,“府裏什麽好東西都緊著你用,從小到大我都跟在你屁.股後面撿漏,所有落到我手裏的物件全都帶著楚陽不要的標簽……你我都是楚家兒子,憑什麽!”

“憑什麽你上戰場我留府裏,憑什麽你嫁一品陸將軍我要嫁給五品文官?母親欠我的,你也欠我的!”

楚月扔掉手裏已經皺到看不出原先形狀的玫瑰,月牙白的繡花鞋碾在上面用鞋尖緩慢的用力研.磨。

他微擡下巴,輕闔眼皮看向楚陽,聲音像是從牙縫裏擠出來,帶了絲顫抖的快意,“你不是最喜歡她嗎?現在歸我了。”

“帶兵號令女人你行,勾.引女人你不如我。楚陽,你失敗嗎,你在外能管束一群女人,在家卻管不住你自己的妻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