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第2/3頁)

蕭言以前仗著年輕精力旺,輕易不喝參茶,別人保溫杯裏都是紅棗枸杞,就她天天頭鐵喝咖啡,要是知道會猝死,蕭言肯定選擇養生早睡。

“我回頭就跟伯母提親,她有什麽要求我都答應。”蕭言扭頭看向阿離,眸色溫和,“定給你一個鄭重盛大的婚禮。”

阿離脊背瞬間挺直,直直的對上蕭言的視線,她不偏不移,由著他看。

阿離先別開的臉,抿緊唇,眸光掃向窗外。離母正坐在院內涼亭的台階上,腿上放著簸箕,在低頭撿藥草。

他攥攥手指,轉身寫字。

看著紙上的那行字,阿離覺得胸口的恨意散了一半。

阿離抿唇,提著紙就坐在書桌前轉身亮給她看,再也不敢欺身上前試探,顯然剛才被蕭言的舉動嚇著了。

——不管我母親有何要求,想要娶我,我這裏有一個條件。

蕭言挑眉,目光從紙上往上攀爬落在阿離臉上,慢慢看向那雙狹長的鳳眼。因為耍了心眼出了氣,那雙清冷的眸子裏帶著抹快意,終於有了些許光亮。

蕭言心裏想笑,面上卻沒表現出來,她點點頭,嗓音清潤,“說來看看。”

只見阿離重重的將身前的宣紙雙手抻平,露出那行字:

——跪在院子裏求我。

求我嫁給你。

至少在外人眼裏,我嫁你,並非是因為失身被強,而是你死乞白賴非我不娶。日後這事萬一被翻出來,母親臉上不會太難看,他們母子倆在蕭府也不會受人輕視怠慢。

女人膝下有黃金。

蕭言邊想著這句古話邊痛快的點頭,“都依你。”

她連金手指都沒有,還會在乎膝下的黃金?

見她答應的這麽幹脆利落,阿離愣了下,他狐疑的看了蕭言兩眼,怕她眼花沒看清紙上的字,又抻長胳膊往她那邊遞了遞,像是在說:

——你看看,你睜眼再仔細看看。

蕭言心裏笑死了,面上故作嚴肅,“只要是你提的要求,我都答應。”

阿離抿唇,心裏有點憋悶,像是泄憤時用力砸在地上的壇子不僅沒碎,它還滴溜咕嚕的滾遠了,好不痛快。

他揉皺了紙團,攥在手裏。

蕭言不好一直坐在屋裏,聽阿離同意了娶他的事情後,也就開門準備出去。

阿離看著她的後腦勺,心裏又堵又沉,恨意幾乎從眼睛裏漫出來。他目光從書桌上掃過,可疑的在成人巴掌大的硯台上停留了幾瞬,隨後抿唇往手心的紙團裏塞了塊鵪鶉蛋大小的鵝卵石,咬牙朝蕭言扔過去。

破風聲響起,蕭言後腦勺發涼,本能的偏頭往後一抓,裹了石頭的紙帶著重量,不僅沒抓住還砸了指尖,疼的她“嘶”了聲。

滴溜溜滾遠的壇子終於撞在旁邊的石頭上,“啪”的聲磕碎了,阿離舒坦了那麽一點點。

看著蕭言吃癟,阿離眼裏帶了抹光亮。雖說心裏依舊不痛快,但卻出了口惡氣。

被石頭砸到的指尖發麻帶痛,蕭言輕輕撚了撚。她看著地上的紙團,以及裏頭露出來的鵝卵石,沉默了一瞬,若不是這紙太小,她懷疑阿離會把硯台包在裏頭砸過來。

不愧是能黑化的男主,心夠狠。

蕭言被門夾了尾巴似的大步出去,彎腰撿起鵝卵石就走。離母坐在涼亭的台階上,正好面對著阿離的房門,見蕭言出來,笑著朝她招手,“說清楚了嗎?”

離母道,“阿離性子看起來冷,其實是外冷內熱,他故作堅強慣了,不知道怎麽放松自己柔軟下來。”

軟?什麽軟?哪裏軟?

蕭言手心裏摩挲著鵝卵石,走神走到就聽見這麽個關鍵字,目露疑惑的想,她幾個時辰前剛試過,不軟啊。

離母哪裏能知道面前這個人模人樣的蕭言滿腦子的廢料,她嘆息一聲,“苦了他了。”

蕭言看著眼角唇邊已經爬上皺紋的離母,心慢慢沉靜下來,想著要說的話,竟莫名有些緊張,她攥了攥手指,“伯母,我想娶阿離,以後不讓你們母子倆再受苦。”

“嗯,我知道你娘讓你妹——誰,你要娶誰?”離母手裏的草藥掉在地上。這事以前蕭母不是沒跟她提過,只是說的都是蕭數,怎麽突然換成老大了?

“我。”蕭言道,“我娶。”

離母神色變來變去,看著大大咧咧跟她一起坐在身側台階上的蕭言,嘴唇張張合合,最終只幹巴巴的說道,“這事得看阿離自己。”

離母就這一個寶貝兒子,想給他挑個最好的妻主。而蕭言離最好這兩個字顯然還差點距離,離母作為一個長輩不好拒絕的太直接,只能委婉迂回的告訴蕭言,這事聽阿離自己的。

以離母對阿離的了解,他肯定不會同意。

蕭言笑,“阿離答應了。”

“!”離母抽了口氣,嗓音都變了,“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