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第2/4頁)

裴青臨這才饒過她,給她重新抹上藥,一嘆:“你還真是不經逗。”

總之,有裴青臨在這兒,他又不肯好好教,沈語遲刺繡的學習進度可想而知,最後咬牙切齒地繡了個四不像出來。

白氏一瞧就不好了:“這,這繡的是什麽?麒麟?牡丹?”

沈語遲:“...錦鯉。”

白氏實在看不下去,奈何太子已經帶人到了登州,重新繡也來不及。白氏只好尋了幾樣貴重物一並算沈語遲送的,並且由衷祈禱沈側妃看不到這條帕子。

......

裴青臨和白氏都料錯了一點,當一個人瞧你不順眼的時候,她就算把金山銀山搬來,那人也未必多麽歡喜,當一個人瞧你順眼的時候,就算你只送普通物件,那人心裏也是高興的。

沈幼薇知道沈側妃篤信佛法,特意求來一枚舍利送到總督府上,沈側妃打開錦盒一瞧,也不過說了句‘二娘打小便是聰明的,這份禮物,著實有心了。’

沈側妃大名沈霓君,如今跟沈南念差不多年紀,不過她保養的極好,肌膚還是如二八少女一般,卻又比少女多了成熟風韻,她身段妖嬈,胸前巍巍聳立,偏偏容貌卻有幾分天真稚美,容色絕麗,天真和妖媚,兩種截然不同的氣韻被她把握的極好,十分引人注目,難怪能在東宮屹立不倒多年了。

劉媼笑,也盡心提了句:“二娘子知道您心虔,費了好大的功夫才求來這枚舍利。”

沈霓君隨意點點頭,又問:“呦呦送了什麽過來?”只聽這稱呼,便知道親疏遠近了。

劉媼指了指那一堆錦盒:“幾樣精巧的珠玉首飾,還有大姑娘親手繡的帕子。”

沈霓君掩唇一笑:“我記著原來她連個扣子都縫不好,現在竟還學會了繡活,可見是長進了。”她從最底下抽出放繡帕的匣子,展開一瞧,蹙眉猶豫:“這繡的是什麽?鴛鴦?蓮葉?”

劉媼嘴角抽了抽:“大姑娘繡的是錦鯉...”她幫著解釋一句:“大姑娘才學的繡活,難免手生,就是這個,她也繡了十來日才見好。”

沈霓君一怔,隨即樂不可支,她把帕子重新收好:“難為她特地為我去學了繡活,你幫我把珍藏的那本繡譜取出來,讓她好好看看,回頭嫁去了夫家,可別被人嫌棄了。”

劉媼笑:“您是疼她呢。”

沈霓君笑:“她現在也該許人家了吧?我記著我出閣的時候,她還是個毛丫頭,如今也長成大姑娘了。”

劉媼道:“可不是,長高了,也漂亮了,有幾分您的神韻。”這話絕不是謙虛,沈家多出美人,就連沈正德那樣一把年紀的都俊美過人。原來沈語遲的樣貌在沈家就是個墊底,如今也逐漸拔尖起來。

沈霓君笑意微斂,神色淡了下來:“像我有什麽好的。”

劉媼自知失言:“也就是眉眼有幾分肖似罷了。”她忙轉了話頭:“您若是想大姑娘了,倒可以請她來說話。”

沈霓君這才重新展露笑顏:“過一陣吧,她和弟妹白氏還有阿秋侄子,我都想見見。”

她笑著聽劉媼說幾句沈語遲最近做生意的趣事,忽輕聲問了句:“我好容易來一趟登州,眼瞧著姐姐的祭日也快到了,她的墳塋近來可有人灑掃祭拜?”

沈貴妃她當年死的不大光彩,景仁帝又厭惡她,所以她死之後並沒有葬在妃陵,而是拿席子一卷就擡出宮裏了。沈霓君不忍讓姐姐曝屍荒野,花了好大的力氣才請回她的屍首,而沈家的祖籍是在山東登州,她就托人在登州給沈貴妃立了座墳塋。

景仁帝雖不喜沈貴妃,卻自有帝王氣量,畢竟沈貴妃再怎麽能鬧騰也是後宮婦人,聖上心有天下,倒也不至於計較這點小事。偏生沈正德是個膽小窩囊的,一邊享受著沈霓君作為太子寵妃帶來的好處,一邊又顧忌景仁帝喜好,不敢照看沈貴妃的孤墳,導致那墳地越發荒涼。

劉媼支吾了幾句:“沈公爺忙於公差,有些疏忽了...”

沈霓君面色一沉,冷笑:“二叔未免小心太過,平日裏借我的名聲的時候,怎麽不想想會失了帝心?就是當年阿姊在的時候,他也沒少沾光,如今不過是讓他照看一下我阿姊的墳塋,他這時候倒想起來帝心了!勢利成二叔這樣,當真令人心寒。”

這裏的二叔說的是沈正德,沈霓君和沈貴妃的父親是沈家嫡長子,後來嫡長子因病去世,只留下兩個女兒,爵位這才落到二弟沈正德頭上。

劉媼一躬:“您的意思是...”

沈霓君冷著臉:“過幾日就是阿姊的祭日,今年是三年整祭,沈府上下都該前去祭拜祭拜,免得再過幾年他們連阿姊是誰都忘了。”她本想低調點,自己悄沒聲地拜祭過就算了,但實在是被沈正德的勢利眼氣的夠嗆。

劉媼張嘴想勸,但瞧她面色鐵青,還是把話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