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深夜不要外出亂逛!(第2/3頁)

“關於這個,說不定呢?”太宰治輕笑了一下。只是這個笑容在銀子看來裹了一層沉陷的疲憊,當中並沒有什麽真實的開心之情。

他站在距離銀子有些遠的地方,眼中的神色晦暗不明:“我想來想去,發現能做的只有信任銀子小姐這一件事了,所以還請不要辜負這份信任啊。如果真的像我想的那樣……就拜托你了。”

前半句帶著讓人無法忽略的威脅的意味,後半句卻突然放輕了語調,變成有些卑微的祈求。

太宰治似乎有什麽話最後沒有說出來,這一點銀子是可以明確感受到的,只是她並不明白那具體到底是什麽意思。

從一開始,太宰治在銀子心裏就是一個胡言亂語的、腦袋有些問題的家夥。

所以不論是用電腦合成一張奇怪的照片來嚇人,還是自裁失敗之後用身上帶的水來泡壞占蔔屋地板。這些熊孩子行徑,銀子都決定看在敦敦認識他的份上選擇包容。

但是在這一刻,銀子的內心突然有些動搖起來。

如果,太宰治之前說的那些瘋話都是真實的呢?

如果那些是真的,那麽她自己……果然在某一天因為醉酒喪失了部分記憶麽?

這天晚上銀子睡得並不是很安穩,她半夜做了個噩夢,掙紮著醒過來後卻完全想不起夢的內容。

她坐起來沒心情再睡,又有些口渴。

然後稍微去喝一杯的想法就突然冒了出來。

她輕手輕腳的穿好衣服,披上鬥篷,掩著臉離開了占蔔屋,沿街道尋找喝酒的地方。

時間早就過了零點,夜色深沉,銀子在大路上沒看到一家開著門的居酒屋。

原本應該通宵營業的兩家酒吧,一家正在重新裝修,另一家掛著老板有事外出停業一周的牌子。

銀子只好拐到小路上,想看看能不能憑借運氣巧遇一家藏在深巷中的酒吧。

深寂的夜晚燈火寥寥,狹窄小路上擠滿了陰影,披著鬥篷帶著兜帽的銀子幾乎完全融在黑暗裏,成為了黑暗的一個組成部分。

一個穿著單薄黑衣的人出現在銀子的視野裏,那個人有一頭灰藍色的亂發,乍一看很像是銀發,若非如此銀子也很難在一片黑中把這個人分辨出來。

比較有風格的是,這人的臉上扣著一只斷手,看上去像是在搞什麽行為藝術。

雖說大晚上乍一看有點嚇人,但是這個造型真的很有創意,如果去參加什麽行為藝術展會的話,大概最後真能拿個大獎。

銀子路過對方的時候覺得自己或許可以問問路,於是問道:“你知道哪裏還有正在營業的酒吧嗎?”

對方聽了這聲搭訕先是沒什麽反應,片刻後才歪了下頭,沙啞著嗓音意味不明的笑了一聲:“我知道一家,要跟我過去嗎?”

“好啊。”

將身影掩藏在鬥篷之下的銀子如同一位夜晚的女巫,和臉上扣著斷手的男人並肩而行,氣質上意外的合拍。

兩人就這樣組成裝神弄鬼組合直接出道似乎也是可行的。

這就是待在酒吧裏百無聊賴的黑霧看到他倆第一眼時所產生的印象。

“死柄木吊,她是?”黑霧試探著問,同時放下了正在擦拭第N遍的玻璃杯。

銀子也看向死柄木吊。酒吧燈光昏暗,但大體還是能看清人的,銀子由此注意到了這位熱心黑衣男身上更多的細節。

嘴唇幹裂,眼珠赤紅,皮膚蒼白,脖子上有一些不斷抓撓造成的血痕。瘦骨伶仃,長在胳膊上的兩只真手甚至還沒有扣在臉上的那只斷手大。

這位好心人看上去日子過得潦倒極了,身上的黑色衣褲也單薄的能令任何一位鄉下老媽感到心疼。

相比起來完全就是一團套在酒吧服務生衣服裏、有兩顆黃眼睛的黑霧實在是簡潔過頭,長得沒什麽值得在意的。

死柄木吊拉開吧台前的椅子自顧自坐下來:“路上遇到的一個想喝酒的人,今夜就給她全部免費喝好了。”

免單……黑霧有點想拒絕,但是鬥篷女人卻已經在鞠躬道謝了:“真是非常感謝,可以的話請給我來一杯冬佩利,我一直想嘗嘗這個不過卻沒錢買。”

原來你也知道冬佩利很貴嗎?還真是完全不客氣啊。不過這女人的聲音聽起來意外的年輕。

黑霧腹誹著,盡管不太情願,但還是端上了一杯冬佩利。

他對眼前這個鬥篷女人產生了一些好奇:死柄木吊為什麽會突然帶這個女人回來呢?

“不需要什麽理由吧。”似乎能猜到黑霧的想法,死柄木吊啞著嗓子諷刺的笑了笑。“讓徘徊在深夜裏渴望著喝口酒的人得到滿足,這不是理所當然應該去做的好事麽?居然連你都覺得驚訝,看來這個扭曲的社會已經徹底沒救了。”

又來了。黑霧無奈的想。

真是無論什麽話題死柄木吊都能扯到這方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