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第3/3頁)

太子和吳王僥幸保得一命,卻被貶為庶人,遠遠流放,永世不得回長安。

除此之外,另下旨頒布立先蕙妃所出之子為太子,滿朝嘩然,議論紛紛。

因天氣嚴寒,孕吐不斷,沁瑤甚少出門,常日待在家中,卻也從藺效口中知道怡妃名為被皇上賜了毒酒而亡,實則仍被壓在大隱寺,只等師父做好前期安排,皇上便會將怡妃賜死,替換怡妃和蕙妃的命格,幫蕙妃轉世。

奇怪的是,皇上明知道自己已經屍毒侵入心脈,壽數難免受損,卻渾不在意,只將阿寒接入宮中,日夜親自教導,恨不能在最短時間內將帝王之術傾囊相授。

除此之外,又下旨替阿寒與劉冰玉賜婚,著令欽天監盡快幫太子擬定的大婚日期,如此心急火燎,像是唯恐自己看不到阿寒成親之日似的。

皇上一連串旨意下來之後,短短幾日,朝中的幾方勢力便重新洗牌,皇權的重壓之下,不少人的命運發生了翻天覆地的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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韋國公府,德榮公主哭得死去活來,對韋國公道:“國公爺,你倒是想想辦法啊,總不能眼睜睜看著女兒跟著吳王被流放到雁門關那等不毛之地,她身子嬌弱,那地方如此苦寒荒辟,如何受得了這樣的苦。聽說這幾日跟著吳王被關在大牢裏,已經病得死去活來,真要是被流放,怕是根本活不下來,國公爺,你偏心老大老二,可阿芫是我的心頭肉,你叫我如何受得住?”

韋國公淡淡道:“你又不是不知道,皇上為著蕙妃之事,重新勾起了新仇舊恨,如今視怡妃母子為眼中釘肉中刺,更曾幾次當庭斥罵當年五皇兄口中無德,若是一時心裏過不去,說不定會為了五皇兄之事遷怒韋國公府,再次向韋國公府發難,這等關口,怎好為了阿芫去皇上面前求情?流放一次,咱們韋國公府已經元氣大傷,再來一次,說不定就是滅頂之災。”

德榮如何不知道丈夫對當年之事心有余悸,最怕的是韋國公府百年基業葬送在他手裏,讓丈夫為了女兒去觸犯家族利益,基本不可能。

可她仍舊不甘心,哭道:“那母子三人那般膽大妄為,連謀逆的事都敢犯,咱們阿芫不過是嫁予吳王為妻,從頭到尾不曾參與,何其無辜,憑什麽讓她為了她們母子所犯之罪受過。皇兄也不是那等不講道理之事,若我去求求情,說不定就肯放過阿芫了。”

韋國公聽得面色鐵青,看著妻子,厲聲道:“阿芫無辜?非逼著我跟你說明白才行?不說別的,當日咱們一家四口被怡妃捉住,用來要挾二郎歸順時,阿芫在哪?“

德榮一愣,忘了拭淚,道:“國公爺這話什麽意思?”

韋國公齒冷道:“我也是事後才知道,阿芫當日便躲在怡妃的一隊親衛兵護著的馬車上,她明知道怡妃會利用我們來要挾你二哥,事前不曾給我們通風報信,事後不曾出來替我們求過情,當時怡妃威脅你二哥要將我碎屍萬段時,她躲在馬車裏,連面都不露,可見這孩子何其涼薄無情,你竟然還在維護她?”

德榮顫聲道:“不,不會的,阿芫絕不會這樣,這當中一定有誤會。”

韋國公冷哼一聲道:“當時折沖都尉府投降時,阿芫所在的馬車恰好在其中,第一個被禦林軍被繳獲,她好端端從車上下來,可能做得了假?哼,我倒是知道這孩子打的什麽主意,知道自己已經嫁給吳王了,只能一條道走到黑,怡妃要造反,二話不說便跟著她婆母造反。這孩子由來自私,跟她自己的安生比起來,咱們這些人的身家性命乃至她二哥的死活,算得什麽?虧得二郎寧死不肯歸順怡妃,否則咱們韋國公府早已論了造反之罪,落得個滿門抄斬的下場了。”

德榮面色難看至極,尤嘴硬道:“她說不定也是被怡妃所迫,怪不得她。”

“怡妃所迫?”韋國公道,“當時長安大亂,吳王不在府中,她不說來韋國公府找咱們,反第一時間去找她婆母,後來親眼目睹咱們如何被怡妃折辱,跟咱們相隔不遠,卻自管躲在馬車上,坐觀其成,想想該是何等冷硬的心腸。最讓人心寒的是,你不見當時怡妃誘勸二郎的話,句句意有所指,若不是阿芫提前知會過怡妃二郎的軟肋,告訴怡妃如何誘勸才能讓她二哥歸順,怎會每一句都正中二郎的心事?我當時聽得心驚膽戰,唯恐二郎犯糊塗,幸虧這孩子還算明事理,沒為了一己私欲棄咱們國公府百年基業於不顧。”

德榮聽得手腳冰涼,嘴唇一張一合,再也說不出一個字。

韋國公寒聲道:“我勸你別再為這孩子四處奔走,也別再想方設法去大理寺看她,這孩子跟她婆母一樣,心裏頭只有自己,沒有旁人,根本不值當咱們為她搭上一家子的身家性命,大郎尚未娶妻,二郎才剛從玉門關九生一生回來。你且想仔細了,你不光只有這一個女兒,莫再犯糊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