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第3/4頁)

夏芫一把握住她的手,逼問她道:“你怕什麽?這件事若讓我二哥知道,他必然會看清瞿沁瑤的為人,再不會遷怒於你。你甚至不需在我二哥面前做惡人,只需在康平面前透露一二,說瞿沁瑤從前如何纏著你哥,你哥煩不勝煩,索性斷了跟瞿家的往來,只為了躲避她。依照康平的性子,遲早會在大家面前嚷嚷出來,到時候二哥不就能清楚瞿沁瑤的為人了?”

馮初月幾次欲說話,都被夏芫打斷,好不容易找到機會,忙插嘴道:“可是我總不能捏造沒有的事來誣陷旁人罷,阿瑤不認識我哥就是不認識,連句話都沒跟他說過,哪來的勾引之說?”

夏芫定定地看了馮初月一會,忽然笑了笑,“你可是怕康平知道了,會遷怒你哥?你難道不知道康平有多看重你哥,就算知道此事,她也只會恨上瞿沁瑤,絕不會怪不到你哥頭上的。要知道你是駙馬的親妹妹,你說的話比誰都有分量,到時候,我二哥和十一哥哥他們就都能知道瞿沁瑤的為人了。”

馮初月聽到最後一句話,心中了然,瞠目結舌地看了一會夏芫,忽然哎喲一聲,捂著肚子叫起痛來,“哎呀呀,肚子怎麽突然疼了,阿芫,我,我好像動了胎氣。”

她喚的聲音很大,不等夏芫做出反應,屋外的丫鬟婆子們已然聽到動靜,忙呼啦啦一股腦湧了進來,七手八腳地扶著馮初月往床上躺,又有人飛快地奔到德榮公主處去請大夫。

馮初月百忙之中,還越過眾丫鬟的肩膀,對夏芫擠出個歉意的笑容,“阿芫,實在對不住,你看,都,都沒好好招待你……”

夏芫被一眾丫鬟擋在後頭,陰著臉立在一旁,直到德榮公主聞訊趕來,才一臉急切地上前迎接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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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芫直到晚間才回了吳王府,剛進正房,便有下人悄聲回稟:“王爺在內室呢。”

夏芫淡淡嗯了一聲,裊裊婷婷進了內室,看著吳王,甜甜一笑道:“七哥。”

吳王的笑容一如既往的和煦明朗,身子卻未動,只道:“回來了。”

夏芫換了衣裳,屏退下人,儀態萬千地在吳王身旁坐下,閑閑道:“本來想早些回來,可是我二嫂突然動了胎氣,我在家中看著禦醫給她診了脈才走。”

吳王自顧自飲茶,笑了笑,“你總是這般顧全旁人。”

“應該的。”夏芫走到妝台前,隨意取了一盒茉莉膏抹在腕上,緩緩勻開,一舉一動都優雅得無可挑剔,“我二哥出征在外,我二嫂又懷著身子,說起來也怪可憐的。”

吳王目光跟隨夏芫的動作落到妝台前的那幾個妝匣上,忽道:“阿芫,你可還記得那回我送你的那塊東海寒玉。”

夏芫身子一僵,挑弄脂膏的動作緩了下來,須臾,回眸一笑道:“自然記得。怎麽突然想起來問這個了。”

“就是想起當時送你時,你本打算做鎮紙的。”吳王將茶盅放回桌上,“誰知你後來做了一根杏花簪,不知你為何改變了主意。”

夏芫不自然地笑了笑,走到床沿上坐下,“就是覺得那塊東海寒玉甚好,做鎮紙可惜了,還不如做首飾。”

“是嗎?”吳王靜靜看著夏芫,“可我前幾日恍惚看見瞿氏頭上也戴著根東海寒玉簪,樣式跟你的那根幾乎一樣,若不仔細看,斷然看不出分別。”

“原來七哥搞半天是想問這個,”夏芫故作輕松道,“她那根是跟我在同一家首飾鋪子做的,見我戴著好看,她便也跟著做了一根。”

吳王的臉色慢慢沉了下來,“哪家鋪子?可是潤玉齋?這鋪子雖然不如摘星樓那般名聲在外,可委實不算難找。”

夏芫臉色僵在臉上。

吳王起身,緩緩走到夏芫身前,負著手,彎下腰看著她,“昨日我才從店裏回來。我怎麽聽店家說,是先有的梅花簪,後有的杏花簪?”

夏芫不自覺跟著吳王的動作仰頭看向他,張了張嘴,可一個字都沒說出來,背上慢慢沁出一層冷汗。

吳王淡淡道:“找遍長安城,只有一家首飾鋪子做過這樣的東海寒玉簪,巧的是,在前面那位顧客剛買下梅花簪的第二日,便有一位長安貴女特拿著一塊東海寒玉到店裏,命店家比對著那梅花簪的樣式另做一根杏花簪。”

夏芫腦中飛轉,忽然強擠出一個笑容,便要開口。

吳王卻不給她說話的機會,話鋒一轉道:“哦,我還想起來一事,賜婚前幾日,有一回你在宮中留宿,約我出來幽會,我來的時候,在後面喚你,你為何活像見了鬼似的?”

夏芫身子依然紋絲不動,額頭上的汗珠卻順著鬢發滾落了下來。

吳王眸中的冷意轉為譏諷,“我倒不想問別的,就想問問你,你為何特將幽會的地點選在宮中值房前的那處荷花池?你該知道,那是回值房的必經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