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後來溫安再去找顏執時,是瘸著腿去的。

顏執這邊還在求爺爺告奶奶搞個佛子的號,見了溫安心神不寧。

“道長,執……”

溫安打量顏執許久,最後死死盯著顏執的脖子以下,最後痛苦捂眼,告知顏執劇本改了。

顏執拿著新編的劇本,不由好奇,“道長為何一身傷痕累累?”

“被雪螢打的。”

顏執更好奇了,“為何如此啊?”

溫安半死不活,“我汙蔑師妹性向,活該。對了,師妹要轉我轉達一句,她常年練劍,很是羨慕讀書人,因而見到丞相心生敬仰。只是單純想和文化人做朋友,若是給丞相造成了困擾,此事過後她絕不踏足東海半步。”

溫安說完求錘死,“你真是女子?”

都是溫雅文人,溫安簡直相形見絀,他還不如顏執來得灑脫。溫安身上多了幾分銳意,那是劍修抹不去的劍意,顏執則多了一份神秘,仿佛是骨子裏帶來的憂傷。

這兩點不同,導致女人更喜歡顏執這類。是該說顏執裝逼到位,還是女人最了解女人。

沉默代表默認,溫安算是死個明白。倒是顏執來了興趣,大膽假設,小心求證,“你們家師妹到底是喜歡男人還是女人,或者幹脆好太監那一口。”

溫安冷哼一聲,什麽太監,“她只喜歡劍。”

他不願再回憶來之前那一幕,注意力轉到顏執手中的小卡片,梵文加重蓮,“這是何物?”

危機解除顏執也用不著這玩意,隨手往後一拋,幹笑道,“沒什麽,街頭巷尾的小廣告,對了道長,上回我見了一人,觀其言行,似乎也是太玄門門人。”

溫安知道顏執說的是誰,“她是雪螢的師尊,其中關系太亂,我不講了。此次岑師叔來雲夢澤,是為押送兩位魔族。”

顏執還記得那天眉來眼去劍,身為丞相的職責,使得她有必要了解他人的每一樁每一件,非常上道,“我這邊電量充足,道長可以展開詳細講講。”

消除隔閡後,再演起來就得心應手,雪螢和顏執又在敖富貴面前演了幾次,顏執自覺沒什麽問題,倒是敖富貴找過來問,“老師,您欠了劍仙之徒的錢嗎?”

顏執還在琢磨雪螢和岑無妄的關系,敖富貴突然來這麽一句,顏執格外不解,“何以見得?”

敖富貴撓頭,“就是,那劍仙之徒每次和老師搭話,就感覺特奉承,特虛偽,完全不像談戀愛。所以學生才有此一問。”

顏執自然知道是什麽原因,她不好明說,只是和敖富貴周旋,“太子說笑了,若是雪螢是執的債主,她還不是舉劍逼要。”

敖富貴說,“老師你在東海待太久了,不知道世間險惡,現在欠錢的才是大爺,債主都是追在屁股後面求人家還。”

顏執是真在東海待太久了,敖富貴一席話刷新她的三觀,“竟有此事?”

什麽世道,欠錢不還是大爺,還有王法嗎!

敖富貴點頭,非常大方的,“老師咱們東海不缺那幾個錢,我幫老師還了吧。免得她追到東海要。”

到時候煩都煩死了。

顏執不好答應下來,只能委婉道,“太子誤會了,我與雪螢非是金錢關系。”

敖富貴很上道,“哦,不是金錢關系,那就是肉體關系。老師和劍仙之徒認識不到一個月就有這關系,老師很厲害啊。”

顏執,“……”

你個七歲半懂什麽,顏執深覺她給敖富貴布置的作業太少了,心裏頭給敖富貴記上一筆,但又一時想不到借口,面對敖富貴純潔無辜的小眼神,顏執靈機一動,“她有仰慕的人,只是礙於身份性別難以開口,因而尋我,想借我試探對方的心思。”

說完顏執還拼命暗示敖富貴,就雪螢身邊那個穿粉色裙子的劍修,這兩位成天玩眉來眼去劍。

敖富貴一拍大腿,“我就說,她對男人冷冰冰的,對女人熱情,敢情是這個原因。”

尊師重道的敖富貴語重心長告誡顏執,“這年頭騙婚的人特別多,老師千萬要小心啊,別被強上了回頭被老婆戴綠帽。”

顏執是真的不能忍了,敖富貴離開東海才多久,就成了嘴碎的八婆,“前些日子我尋了幾本典籍,你拿去練練。”

敖富貴接過來一看,頓時眼前一黑。

五三全套。

老師才離開東海多久,就被道界的大染缸給汙染了。

瞎貓總算能碰到死耗子,加上使君的大力宣揚,讓本來就關注五色神羽的女侯開始蹲起雪螢和顏執的戲份。有觀眾雪螢和顏執演的更賣力,這天女侯看完你不聽我不聽的無理取鬧,琢磨著這事到底有沒有譜?

考慮到自己辦事一般不帶腦子,女侯不得不去找冥公,詢問此事的可靠性。

作為道界有名的城池,雲夢澤的監獄屬於一級棒,不但給修士配置了衛生間,還有圖書館,冥公的小日子過得特別舒服。因為他愛書好書,加之年齡原因,不談正事時就一個慈祥的老頭,再一問原因,哦,沒殺人,就放火燒書,不算嚴重。結果半個月下來交了不少朋友,女侯過來找他時,冥公還和看守人員打了個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