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雪螢:……

諦聽之聲還在繼續,抑揚頓挫,【渡以舟心如刀絞,他何嘗虧待過他們,這對狗男女吃他的用他的,到頭來還把他玩弄於股掌之間。】

林酒酒的目光從驚恐轉為憤恨,她不惜從渡以舟身後現身,指著雪螢罵,“雪螢,你有柳君琢就夠了,為何還來招惹大師兄,我太初宗不是你雪螢的後宮,你要玩男人滾回你的太玄門去。”

雪螢,“我。”

【林酒酒想起昔日之事,意氣風發的大師兄在雪螢面前卑如塵埃,嘴裏不自覺泛起苦澀,這是她最尊敬的大師兄,怎能被雪螢淩辱至此。】

棲霞閣內異常沉默,雪螢的目光從林酒酒身上掃過,最後停在渡以舟身上。

平心而論,渡以舟確實長的好看,他生了張冷峻的臉,薄唇的男人無情,渡以舟又不愛笑,看人總有種傲慢,加之太初宗大師兄的身份,讓人覺得天生如此。

“我不知道你經歷了什麽,但我和渡師兄之間清清白白。”

諦聽之聲接話,【你和渡以舟沒故事,但是加個溫安就是三十萬字虐心小說了。】

雪螢:艹你媽閉嘴啊。

她擡頭試圖和渡以舟腦電波交流,可惜的是,渡以舟的劍已經殺來。

大寒出鞘必見雪,棲霞閣內瞬間落霜,靈茶凝結成冰,林酒酒資質低下,難擋劍氣,雙唇發紫,直接倒在侍女懷裏渾身發抖。雪螢見此不得不退出棲霞閣,渡以舟脫下鶴氅,順手扔到一邊。

剛脫下的鶴氅還帶有一股冷香,像是渡以舟屋中常點的水龍吟,林酒酒握著這件鶴氅,心中泛起絲絲甜蜜。

大師兄對她果然是在意的。

脫了礙事的鶴氅,渡以舟無視身後的林酒酒,提劍走出棲霞閣。

兩人目光相接,渡以舟抹劍,“出劍。”

雪螢搖頭,“你我同脈,我不會向你拔劍。”

【渡以舟不由握緊手中長劍,她還是看不起自己,自那日他敗於雪螢手下,往後數載春秋不曾落下練習,他自認今時不同昨日,足有資格站在雪螢面前,哪曾想又被折辱。】

雪螢差點在半空中摔下來,她瞅著渡以舟那張死人臉,和周身燃起的劍意,不由補刀,“渡師兄,沒必要,真的沒必要。”

毫無疑問渡以舟是個好苗子,同代弟子唯有他把太初宗的心法和光訣練到了第五層,甩下別人一大截。是名副其實的太初宗大師兄,但是渡以舟腦子那裏真的有點問題,他拿著自家的和光訣不要,非要學什麽太玄門的同塵劍法。

理由是雪螢行我也能行。

問題是雪螢的和光訣也不怎麽樣,她學和光訣只饞其中那招九天引雷,自帶鎖定追蹤,渡以舟是饞同塵劍法的身子,從頭到尾都要。

從古至今能把和光訣和同塵劍法都拿下就只有太初宗的創始人,那位是傳說中的傳說,渡以舟非要我行我也上,早晚得逼死自己。

渡以舟給雪螢的回答就是兩柄冰冷的飛劍。

飛劍所到之處如冰雪降臨,大半草木覆霜,再被雪螢的劍氣一掃,直接成了渣渣,其中包括不少珍貴靈植,雪螢心疼不已,左躲右閃的,生怕再磕著碰著一個,把自己賠的底朝天。

打了半天只看雪螢在跑,渡以舟怒火越發高漲。

“你和溫安一樣,都看不起我!”

雪螢:……

渡以舟運起靈氣,身後浮現大陣,無數飛劍於虛空中現身,整個碧落峰的氣溫驟降,雪螢注意到,林酒酒走出了棲霞閣。

她像只脆弱的粉蝶在風中搖曳,無力抵抗兩人散發的劍氣,偏偏還要出來勸架。

“大師兄。”

雪螢在心中嘆氣,握上白露重新看向渡以舟,白露遇勁敵劍身輕顫,雪螢知它意,只身對上渡以舟的劍陣,一劍敵萬劍,劍氣劈向渡以舟身後大陣,渡以舟下意識避開,不想雪螢身影已飄至渡以舟身前,不等渡以舟提劍禦敵,白露已沒入渡以舟腹中。

雪螢:這位置有點順手。

大陣四散開來,失去控制的飛劍在空中爆開,碎片飛向林酒酒,還未等林酒酒反應過來,雪螢已帶人來到林酒酒面前,提劍替林酒酒擋去飛劍。

林酒酒心中又驚又怕,不知如何對待雪螢。待硝煙散去,碧落峰已經一片狼狽,雪螢收了劍,她看向臉色慘白的渡以舟,臉上帶了怒意。

“雙鯉給我。”

渡以舟借大寒站直身體,又一次輸在雪螢劍下,他的神色近乎灰敗。聽雪螢要雙鯉,渡以舟下意識拒絕。

“不行,若兩派無重大之事,不可啟用雙鯉。”

雪螢翻了個白眼,“得了吧,從前我還拿它和你打電話。”

渡以舟沉默半晌,只得交出雙鯉,雙鯉是一對傳音法寶,外形是一只金色錦鯉,分別在兩派首席弟子手裏,一般兩派便是用它溝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