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第2/4頁)

德妃微微蹙眉。

賢妃笑了起來:“放心吧,咱倆又不是齊家那一對姐妹。陛下重視咱們兩家,就算咱們真的犯了什麽錯,看在我父親和你父親的面子上,陛下也會饒了咱們一命。更何況,皇後是個闌國女人,你以為陛下真的會讓她一直占著皇後的位置?不會的,肯定不會。”

德妃道:“你說的是有一些道理,可我還是有些不安。”

賢妃知道德妃心細如發,平時最是敏感,出了這樣的事情,德妃不多想才奇怪。

德妃道:“罷了,沒事,就算這些事情被捅出來,咱們也有一些說辭。不過,我現在有些不安,賢妃,你知不知道,當初淑妃是怎麽死的?”

賢妃道:“怎麽死的?難道不是病死的?還是說,當初太後為了讓艷妃進宮,特意將淑妃給害死了?”

德妃嘆了口氣:“我只是在胡思亂想罷了。”

這兩日又下了一些雪,外面比較寒冷,兩人一直在宮裏沒有出去,一直過了兩天,太陽出來了,雪化了一些,賢妃看德妃仍舊愁眉不展,請了德妃出去逛逛。

兩人一同在太液池泛舟遊玩,德妃宮裏宮女釀的酒好喝,兩人一邊喝酒一邊說話。

德妃道:“最近宮裏發生的事情實在太多了,當初你和本宮還擔心齊貴妃那個蠢貨也會當上皇後,擔心你我兩家一直被齊家壓著,現在——誰能夠想到,齊家那麽大的一個家族,居然會被抄家流放,鎮國公齊勝最後也會落得一個被砍頭的下場呢?太後如今在永壽宮避而不出,恐怕過不了多久,也會傳來她抑郁而終的消息。”

賢妃笑著道:“你說的也是,當初咱倆最忌憚的還是淑妃,可是現在,淑妃已經成了一縷遊魂,也不知道投胎沒有。”

兩人回憶起這一兩年的事情,都有些唏噓。

賢妃多喝了兩杯,她臉頰泛紅,一雙眸子裏也有一些郁色:“只是沒有想到,這個闌國的公主會霸占著我們的位置,一直霸占這麽長時間。本宮只想讓她用了那瓶香膏,沒想到她看起來天真無邪,心思卻這麽多,自己不用,拿了讓一名宮女去用,最後讓這名宮女試出了是咱們在害她。”

想起虞夏,賢妃心裏就有些不舒服。在這後宮裏,沒有女人喜歡另一個女人比自己更美更出眾,尤其是,皇後的美麗容顏,優雅氣度,她不管怎麽攀比,都比不上。這種差距深深地折磨著她,讓她心底實在難受,仿佛烈火在灼燒。

賢妃站了起來,冷風拂面,她道:“其實本宮最不理解的還是陛下,陛下他從未給過我一點好顏色。德妃,你知不知道,陛下他——他——”

賢妃本來想說,元熙帝從來沒有寵幸過她,一次都沒有,但她轉頭看向德妃,德妃容貌平平,和她差距實在有些大,就像她和虞夏的差距那般大。她還是不想把自己的脆弱暴露在德妃的面前,不想告訴德妃這些。

賢妃搖搖晃晃的道:“我醉了,我們也該回去了。”

德妃站了起來:“是該回去了。”

她擡手推了賢妃一下,賢妃本來就站不穩,讓德妃一推,直接一頭栽進了太液池中。賢妃本來還在酒醉中,落到了冰冷刺骨的太液池中,她瞬間被凍醒了:“救命——德妃!救我上去!”

德妃在一旁踱步,良久,她才慢悠悠的道:“我想了想,姐妹情深還是抵不過眼前的利益,只有死人才不會拖別人下水。”

撐船的太監是德妃的人,面對著賢妃的呼喚,太監只當是沒有聽見,仍舊自顧自的撐船。德妃等著下面的人都要淹死了,才象征性的讓太監下水撈了撈,自然沒有撈上來。

當天晚上,賢妃的死訊傳到了虞夏的耳朵裏。

虞夏還在用晚餐,荷雪在一旁繪聲繪色的講著:“......賢妃和德妃一起在太液池中泛舟,賢妃喝多了酒,非要在船上撒酒瘋跳舞,你知道,小舟就那麽大一點點,德妃拉不住她,她一頭栽了下去,太監下去撈,賢妃掙紮的太厲害,也沒有把她給救上來,現在人都在撐船去打撈賢妃的屍首。”

聽了這些,虞夏也沒有食欲了:“這麽冷的天,她倆為什麽要去泛舟?”

荷雪看向虞夏:“公主,您覺得呢?”

虞夏猶豫了片刻,拿了茶盞抿了一口。

荷雪道:“您肯定猜出來了,這次是賢妃要害您,但是德妃手上也不幹凈,賢妃之死,與德妃脫不了幹系。”

虞夏自然猜出了。

但她從來沒有應付過這樣的事情,而且潛意識中,虞夏也不喜歡這樣的爭鬥。對她而言,這些女人之間的爭鬥讓她覺得恐懼又惡心。

荷雪道:“等著太醫院那邊給個結果吧。”

太醫院那邊很快就給了結果。這瓶香膏的確有問題,香膏裏摻雜著大量的蛇毒花,蛇毒花是宛州特有的一種花卉,當地的婦女會添加少量在胭脂水粉脂膏中,只是少量會讓肌膚更加細膩光滑,但這種東西不能多用,長時間使用,物極必反,會讓肌膚大面積的潰爛,並有成癮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