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5章(第2/4頁)

李世民撫著短短的胡子,不免有些尷尬。他當年也是病的難受,吃了點天竺僧進貢的丹藥:“不一定敢奢求長生不老,只是想治病而已。哪怕壽命只有五六十歲,健康就比什麽都強。可惜了,太醫說沒有包治百病的靈藥,說的是實話。”

“醫生們說的話大多可靠,他們想要的是懸壺濟世、妙手回春的美名。”

即便是皇帝久病不愈,也只會歸為天命,不會殺太醫。雖然醫生的地位不高,只是百工方技,官卑職小,著作也不為人注意。但除了多疑如曹操之外,其他皇帝只要不是暴君,搞醫鬧至多是把太醫流放了。暴君不用提,瘋狗見誰都咬,等著下地獄就行了。像是武曌那樣注重養生的皇帝,不僅厚待太醫,還能捉一個到帷帳之間‘深入交流’。

扶蘇道:“你也知道,我還沒來得及生病就死了,對於生病轉而求仙訪藥是種什麽心態,理論上理解,究竟什麽樣還不太清楚。”

“沒問始皇?”

扶蘇連連搖頭:“不敢不敢。” 雖然鬼不會死,但要是去找我爹,問這個問題,那就有點可怕。

“要具體說,也說不清楚……生病令人淒涼無奈,敵不過病痛,無計可施時難免試試奇怪的法子。”年輕時生病有妻子照顧,到老了……嚶我太慘了。

二人又聊了一會,劉盈高聲問:“扶蘇,你來不來?我們快吃光了。”

“十斤肉,你一次吃光來讓我看看。”扶蘇轉過頭來,和他一起從銅車馬上跳下去,各回各家,那邊烤肉串只吃了幾根。“越來越誇張了,你要去做詩人嗎?”

劉盈:“哈哈哈哈”務實的扶蘇哥哥果然看那些幻想無限的詩人有點不順眼。

張嫣問:“詩人怎麽了?”

“現在那些詩人極其誇張,一切量詞無限放大。”扶蘇忽然發現了一件事:“你還沒讀過這些新詩篇,風格和以往的截然不同。”

“不用啦。專心做一事的人焉能知道當前在流行什麽,山中修行的女冠不懂人間的胭脂水粉、新奇妝容,一樣勝過她們萬分。神鬼從不隨波逐浪,呀,我不是說你們,我是說”

扶蘇又遞給她一串烤的正好的:“說得很好,術業有專攻,一心不能二用。這是我們打發時間用的。”

劉盈也道:“這就對啦,除了皇帝的優劣有定式之外,其他人不是都必須知道某些事。”皇帝得知道時新的妝容,制止掉,知道流行的詩和歌謠,看看該處理誰。

李世民回去找皇後,迎著她奇怪的眼神走過去坐下,一把抱住。

“等會。”長孫無病問:“你對王羲之做了什麽?”官方的《世新》上寫王羲之疑心唐太宗,又被掠走,二人同去討賊。非官方的某些小報上寫,唐太宗當眾抱走王羲之,去了某某酒樓,臨川密會,竊竊私語,出屋時二人面帶紅暈,唐太宗心滿意足,王羲之面帶狐疑。

下流文人們熟練掌握了地府的空隙,首先,造謠入罪,但階段性的寫一部分真像呢,就不至於入罪。文筆稍微有點曖昧呢,也只是被批評教育。如果這種東西導致對方受傷害,或是死亡,會被重判。那麽解決辦法很簡單,去找那些內心強大、生前就飽受非議、不會受影響的人去寫,不要去寫普通人——普通人即便是美人也沒什麽可寫的。

長孫無病在小報上看到了很多趣聞,還有很多半真半假的消息,之前看到人說隋文帝始終跟蹤唐太宗,又看到關公鬥秦瓊的精彩描繪,這次還看到更奇怪的事。

寫的有點曖昧,她不信。

……

過不多久,也就是和郭子儀郭昕張巡等人喝了幾次酒的時間。

李世民正在家裏說兒子:“你不要總這般內斂愛哭。好惡不表達出來,雖然可以讓對方不設防,卻也讓人不知道該做什麽。還有,說起守城的艱辛你不要哭,你一哭,他們怎麽繼續說。倒像是訴苦,埋怨皇帝。”

李治有點無可奈何:“您不是也哭了嗎?”

李世民心說你哭起來一副惹人憐愛的樣子——也有可能因為我是你阿耶我才這麽想——反正你哭的沒有我哭的那樣具有男子氣概。

武曌:“那不一樣。”

李治白了她一眼:“你又沒去,你知道什麽?怎麽不在家裏數錢了?”

武曌沉默良久:“和劉邦玩錘丸輸了不少。前些日子贏得多,最近越輸越多。祭品都輸光了。”輸到這裏,她決定停手不玩,等下一批祭品下來再說。堅決不能動用關系好的幾個商人們每年送來的分紅,那些錢還要留著以後去山中祈福,在衙門中打點。

李隆基在窗外說:“那是玩的不對,你們應該蹴鞠。憑則天皇後的橫沖直撞,能把劉邦撞飛出去。”

武曌想說自己是看臉的,像劉邦那個年紀歲數,在一起玩可沒有意思。如果是年輕少年們,不論生前活多大,死後都可以在一起愉快的蹴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