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6章(第2/4頁)

李隆基看不慣他。我還差一點,你是亡國的完成體,憑什麽你在家對著嬌妻,每天安心修煉,而我又挨揍又被軟禁,到現在還得被抓去當勞役。雖說是弟子服其勞吧,但這什麽假山絕對是為了折騰我才提出的計劃。漢朝的亡國之君也沒這待遇……他們直接下地獄去了。楊廣又不用下地獄,又不用服苦役。我的嬌妻倒是有兩個,其中一個致力於從中作梗。

劉恒躺在劉徹院中的軟塌上,悠然的搖著扇子,暗暗的點頭,但不是自己家子孫,也不是自己家天下,雖然為止氣惱……不過現在時過境遷,糟心的事兒太多,已經把隋末的事兒遮掩過去了。

劉病已正坐在水渠邊上脫了鞋吧嗒水,快樂,有水就有生機,很有意思。許平君坐在旁邊,一邊一個籃子,左邊的籃子裏是十幾株菖蒲、浮萍、蘭草和水草,右邊的籃子裏是一些好看的石頭,專門用於造景,她雙手都是泥,已經完成了一部分門前的水邊造景,菖蒲的葉子被揉碎時,散發出一點淡淡的香味。

劉病已低聲說 :“李隆基這話說的在理。”楊廣給我們填了多少亂,他就這麽安安生生的享受生活?楊堅還想讓他成仙成佛?要說他老婆他女兒修行有成,有點可能,他絕無可能。好久不回來,帝鎮竟也藏汙納垢。

許平君用泥手在他小腿上捏了一下:“確實在理。”

劉病已繼續洗腿上的泥,在水渠裏趟浪水,幹幹凈凈的紅磚,清澈的水,和浴池差不多:“可惜了,寬點可以鳧水,彎曲一點可以玩流觴曲水。”

水流的流向有先後,在他下遊的人拎著一個蘿蔔:“漢宣帝!你先停一停!讓我洗個蘿蔔。”

劉病已把腳拿出來,雙方目測那段洗腳水流了過去,這才開始洗蘿蔔。精致!這蘿蔔洗幹凈要喂羊。

劉病已又看向扶蘇他們那兒,自己家門口沒有修橋,反正二尺多寬,不用跳,一步就能邁過去,平君興致勃勃的要弄草石造景。那邊不一樣,劉盈似乎對小橋流水有什麽執念,正在抱著一堆木頭又鑿又鋸,旁邊已經有一堆廢料,是制作木質趙州橋失敗的碎片。本來搭一塊木板、幾根竹排就完事的事兒,他們非要炫技,制作精雕趙州橋,也就能在橋上猜一腳,還得擔心踢到橋柱。

武曌回去之後,又坐在窗前捏著筆苦思冥想,愁眉苦臉,做西子捧心狀。

宛若一個寫小說的作家突然失去靈感,到了該交稿的日期,頭腦中還是一片空白。但這只是偽裝,她心裏早就想好了,提著筆在心裏反復潤色這篇長達兩千字的——佛經!

楊廣心裏美:嘻嘻嘻。廢了吧?

李世民回家時帶來了一個壞消息,還有兩個奇怪的消息:“李適用人不當,吝嗇不肯勞軍,他的威信又不足。五千軍隊路過長安時嘩變,皇帝又出逃,慌張的連玉璽都忘了帶。”他的王氏妃子手疾眼快的戴上了,跟誰盯梢的鬼差差點笑死。他聽了這消息,不禁嘆息。

李豫差點昏過去,弟弟和老婆搶上前扶住他:“哥哥!稍安勿躁!想當年也是一樣的。”“陛下別急!天下總是忠臣更多。”

李豫的眼淚掉下來:“倓兒,我的兒子中沒有人像你這樣英武善戰。”大臣裏就是郭子儀李光弼李泌陸贄等十幾人優秀,好像沒誰能重整乾坤。

李世民得之淡然,失之淡然,等他被人勸的恢復心情,又問:“李豫,當前人間的太子,你的孫子,他的王良媛曾經是你的……”

李豫當然記得這件事:“是我的才人。”

聽到這件事的皇帝們微微前傾,或微微後仰,以示自己的驚訝。逡巡探究的目光情不自禁的飄向武媚娘。

武媚娘的臉色不太好看,眉頭微蹙,嘴唇有些蒼白——沒錯這就是化妝效果!

朋友們說人間現在流行超長八字眉,她試了試,適合裝發愁的樣子,省的親自皺眉。她怕眉心出皺紋,很少皺眉頭。

李豫趕緊解釋了一番:自幼入宮,賢德溫柔,博學多才,舉止有度。給我孫子那年才十三歲。和我的關系只限於當面奏對,聲音好聽,有思想有內涵。我老了,何必留一個小姑娘守寡,送給我喜歡的孫子正合適。

李適也把他的一個孫子收為兒子,弄的皇帝們都有些迷茫,問李亨這是什麽心態?為什麽?雖然也沒有倫理和繼承上的問題,只要不拿太子折騰,別的都行,李治還把他一個弟弟過繼給了他叔叔呢。這有什麽好處嗎?孫子一樣可以帶在身邊玩 。

李亨:“……恐怕我遜位之後,會生亂。”

另一個事則是安定公主的死後婚姻問題,太平公主只是二嫁,婚姻還很容易,和第一個關系好,和第二個完全沒感情。安定公主則不同,她第一任丈夫,是在神龍之變裏親手把老嶽父李顯抱上馬的駙馬都尉,後來王同皎被韋後坑死,她改嫁 韋濯,看姓就知道怎麽回事。等到誅除韋後之後,公主改嫁崔銑。公主死後為了同誰合葬的事,王同皎的兒子王繇和崔家爭論到玄宗眼前去。玄宗最終讓最後讓公主和崔銑合葬,陪葬李顯的陵寢,但王同皎也陪葬在中宗定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