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章(第2/4頁)

因為不是他自己的位置,也不是獨一無二,因此說得出口。

“太平只是得志輕狂,吃一塹長一智,鬼魂的前程都不可限量。”

武曌還沒去過閻君殿,很想知道其中風景如何。“太宗善於識人,我不行,他一定是對的。高祖要準備宴會,已經買了羊圈在花園中。趙皇後又不肯來歌舞。”

趙飛燕在幾百年的無聊歲月中,對文學鑒賞的能力飛速提高——還是不會寫,但很善於品評。近些年來沉迷於王勃在地府依然郁郁不得志的新作,楊炯在地府典雅清新的新作,盧照齡死後對吃丹藥吃到手足殘廢這件事的諸多感慨,還有駱賓王死後的新作。初唐四傑都死了。

現在的文壇領袖是張說、賀知章等人。不過她最新沉迷於一個據傳說年輕英俊放蕩不羈的李白、還有清新自然的孟浩然。對這二人的熱愛不分伯仲。

唐朝的皇後們來邀請她時,趙飛燕矜持的說:“要讓你們寫一首堪比《蜀道難》的詩呢,有點難,是吧?孟浩然那句夜來風雨聲,花落知多少我也很愛。咿,我說的也是白話,他寫的也是白話,差距怎會如此之大呢?”

眾人都見過她之前和韋香兒發生矛盾時罵成什麽樣——韋香兒憎惡一切,而趙飛燕憎惡不懂欣賞自己的人,尤其是那目帶兇光的老女人。

這大概就是寫不出詩的原因吧。文人的壞和潑婦的潑辣不同。

皇後們只是笑了笑:“孟浩然若到帝鎮來寫詩。頌聖詩和田園詩合二為一。”

趙飛燕拍手大笑:“好哇,等他死下來我一定要請他來寫詩。”

她現在覺得自己風雅多了,以前只是要他們贊美自己,現在要他們寫詩送給自己,還挑剔質量。

長孫皇後有點頭疼:“珠寶衣裙的價值不低於詩作,如今沒有靈感,寫詩總要有感而發。”

趙飛燕挪到她眼前去,伸手捧住她的臉,柔聲道:“你看看我的容貌,看看我的柳腰,再看看武則天的大胸,難道不是靈感噴薄麽?我每天照鏡子都想給自己寫詩。”就是寫不出來。

長孫無病也能給自己寫詩:“飛燕,我不是男人。”

你美則美矣,和我無關。

武曌低頭觀察自己的齊胸長裙系的很低麽?沒有啊,不是裙子系的低,是本來就大。

腰肢的粗細到不重要,她覺得自己恰到好處,太瘦不能生育。

武曌沉吟片刻,從現在依然警惕,但落差已經漸漸褪去,適應田園生活的心態中抓了個線索寫詩。

寫恩愛夫妻不到頭,死後倒可以重逢,如並蒂花向陽開,一花先被摧折,一花悲不自勝,寥落入晚秋,終將聚會與泥土中,驟悲還喜,俯首入塵埃,泥消花骨,三秋無痕化春泥。來年春日,風雲終相會,塵埃高舉入晴空,九霄雲庭朝帝闕。(請自行翻譯成詩)

這詩明面上寫的是太平公主和薛紹,暗地裏也符合帝鎮的基調,更可以暗指楊堅如今的志向。

她心裏打好稿子,吟出這首長詩。

趙飛燕眼睛亮亮的看著她:“好詩!好詩,也夠長,一首足矣,我就跳這首詩。”

一切都準備好了,過節的祭品存了一份,買來的活羊被唐太宗親手宰了,自己先烤了一頓羊肉串小羊排。

他可以獨享的小玩具只能和父親一起玩,拎著翅膀玩了一會,擺好造型擱在架子上,嗯,好看。

李淵輕松愜意問楊廣:“你爹還不回來?”

楊廣正在打坐調息,之前試過和蕭觀音一起修行,誦經念佛不適合自己,還可以試試道教:“他自去山中修行。”

“哈,漢高祖以前也去山裏修行,一無所獲,多虧回來得早躲過了圍剿。我打算設宴請你們,你去送請柬。”

楊廣淡淡道:“這是何必。”

“單獨請你,我怕你不敢來,疑是鴻門宴。”

劉邦遠遠的叫到:“你們就不能換個別的例子嗎!!”多少年了,鴻門宴這事還沒過去?本來項羽這次出征鎩羽而歸,回來之後就又想錘我!害的老子天天躲在帝鎮裏睡覺。

楊廣依然出不去,蕭觀音卻能居中聯絡,跑去給楊堅和獨孤伽羅送請柬,又帶了回信。

二人答應了。

正在既定準備宴會時間之前,忽然來了一個樂樂呵呵的五十歲老人。李旦在都尉的護送下落在地上,左右看了看:“好啊,碩果累累,有趣。”

規劃了他的宅地,就在李顯旁邊。李治對兒子們顯然沒有他爹對他那樣上心,一根木料都沒給人準備。

第無數次被掛在竹竿上的韋香兒高高的哼了一聲:“相王李旦,你真是不凡。”

李旦和和氣氣的笑著:“韋後,你掛的高,看得遠。我沒什麽了不起,只是生了兩個好兒子。”一個兒子懂得讓位,一個兒子能勇猛拼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