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癡纏(第3/4頁)
從最開始看他的第一眼,到他們在一起,每次親吻,每一次纏.綿,都能感覺到,他內心深處的孤獨她的身體裏綻放。
他需要她的慰藉。
而他現在如此瞧著她,竟目帶惶惶。
或許是因為曾經草率定下的約定,到後來的爽約,犯下那些年少時自以為是的錯誤,不敢與她談更遠的未來。
懷兮看了他一會兒,笑了笑,有些頗認真地說:
“我還沒想好。”
不像有怯意。回答得挺一板一眼。
程宴北眉眼舒展開,略開玩笑地問:“真沒想好,還是,不想去想了?”
“真的啊,”她朝他撒著嬌,伸出了手臂。
他一步上前從樓梯上將她抱下,她勾著他肩膀站定了,定定看著他,對他解釋道,“就是沒想好。你跟我的工作常年在外,少說也得再在外面居無定所地跑個七八年,十年的樣子吧?南城有你和我的家人,但這個城市太小了,這幾年氣候也不好,老有霧霾,對奶奶身體也不好——港城吧,好像也沒那麽好了;上海的話,節奏太快了點……所以,就還沒想好。”
說了一通頭頭是道的,他倒是聽得蠻認真,認為她說的有幾分道理,略沉吟一下,瞧著她笑:“那你想好了告訴我。”
“嗯?”她一愣,“你都不考慮你自己嗎?全憑我的感受?”
“我聽你的。”他一字一頓地說。
懷兮心頭顫了顫,四目相對之間,她眼底也泛起溫柔來。
“那我說我們別找地方定居了,現在這樣就挺好,我們環遊世界去得了,你也聽我的?”
環遊世界,多麽不成熟任性的建議。
仿佛小時候寫在同學錄上的“未來的夢想”這一欄的話,幼稚又空泛,不知未來會被多少外因支配。
“可以,”他點點頭,唇角半勾起,表情依然認真,“你想就可以。”
“天啊,你這樣真不怕慣壞我嗎?”懷兮訝然一笑,“你跟我這麽忙,你還要打比賽,我的工作行程也不固定,哪有時間出去玩兒?”
她說著,推了推他。
倒是沒有不信任他,只是覺得他無限縱容她這樣有點兒無厘頭的建議,讓她覺得自己跟沒長大似的。
她正這麽想,腰卻又被他猝不及防地攬住。
他將她按在自己身前,一手捧住她的臉,溫柔地吻了下她額頭。
正不知所以,她一擡頭,對上他更溫柔的眼睛。
“當然要慣壞你了。”
懷兮抿了下唇,唇角忍不住旋開了個弧度,看著他,輕輕地笑了起來。
收拾得差不多已快晚上七點。
懷兮從港城奔波到南城,這會兒累得提不起力氣了,靠著樓下沙發,不知不覺就睡著了。
睡夢中,依稀感覺到他抱著自己上了樓。
呼吸和心跳一樣沉穩。
再醒來,她躺在他在閣樓的床上,身上掩著一條薄被。
樓下飄來飯香味兒。
懷兮從床上坐起,打量四周的陳設。的確是他在閣樓的房間。
衣櫃門半敞著,掛著他各式各樣的衣服,襯衫、T恤,多數以黑白灰為主,還有一部分掛在角落的是他從前上學時穿過的,尺碼明顯小了許多。
校服衣擺隨著從窗欞飄進來的風飄飄揚揚,夾縫生存。
下了樓,見他在廚房那邊忙碌。
他上身還穿著那件黑色背心,肌理線條結實,身形精碩,肩寬腰窄,沒了襯衫下擺的遮掩,雙腿更顯修長。
程宴北在她睡著的時候出去買了趟東西回來,炒了兩道簡單的菜,盛盤出來擺放到一邊。剛將盤子放好了,腰上就環過來個力道。
兩只皙白的手,十指指尖兒一圈鮮艷的櫻桃紅。
她從後面抱著他,溫熱的臉頰貼在他寬闊結實的脊背上,聲音好像沒睡醒似的,惺忪異常,問他:“我睡了多久?”
程宴北放下手裏的東西,握住了她環住他腰的手,“沒多久。”然後撫著她的手,轉身過去。
他倚在流理台邊沿,兩腿半抻開。
她不撒手,任他在她臂彎這麽轉了一圈兒,轉過來,她又將臉頰貼在他胸口。
他伸手撫她頭發,凝滯她低垂的眼睫,問她:“餓了?”
“有點兒吧。”她點點頭。
時候不早了,外面天都黑了。
他看了眼天色,拍了拍她後腰,讓她放開自己,他去將菜盛上餐桌,
“我們去吃飯。”
她卻還是不撒手。撒嬌似地,將他環得更緊了些,手臂一收再收,就是不松開。
“怎麽了?”程宴北低頭一笑,瞧著她這副嬌嗔模樣,語氣都溫和了幾分,“不是餓了?”
“就一點兒,”似夢似醒的呢喃,又在撒嬌了,“我能扛。”
“你能扛?”他更感好笑。以前她跟他在一塊兒時都沒這麽害怕吃飯,現在吃一口飯就要計一口飯的熱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