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癡纏(第3/5頁)

她不顧鞏眉反對大學四年選擇在這裏讀,之前借工作之由也常在此地活動,基本也是北京——港城——上海——國外,這麽幾頭跑。

每每落地港城,幾乎都住在懷禮這裏。

懷禮也將這房子打理地極好。

剛懷兮進來就發現,他在客廳打通了一整面收藏各種各樣的酒的墻。可謂琳瑯滿目。

他有收藏酒的習慣。

懷兮擺弄了會兒手機,回復陳旖旎的微信。

【剛回來。】

然後下意識地滑開了陳旖旎的那條未接來電,連帶著將整個未接來電的列表瀏覽一遍。

那個熟悉的陌生號碼,躺在列表裏。

再也沒有打過來。

她拇指落在那個號碼上,猶豫要不要打過去。

煩心事實在多,她今天在機場的電視屏上幾乎看完了下午後半場的比賽,見證了他奪冠的全過程。

剛分手那會兒,她總在想,他在賽車場馳騁該是怎樣一番模樣。

他會拿冠軍嗎。

他大學那會兒就在賽車場訓練到很晚,未來的日子,還會那麽辛苦嗎。

總在想,總在想,總在想。

想到後面,她就有了逆反心理。索性逼著自己不去想。這麽多年,生活沒什麽交集,她工作忙,生活也還在繼續,慢慢地,也就不在意了。

後來的幾年,她大致只知道他好像在打比賽,其他的,並不是特別清楚了。

以前覺得忘記一個人很難,很難,尤其是那麽刻骨銘心的一個人。

後面才發現,也不是很難。

時間與新歡,足夠。

只不過時常午夜夢回,當過往種種,當他還出現在夢境裏,才會發現原來你一直沒忘,只是有意或無意地,在心裏的某個角落,擱淺了。

懷兮正沉思,忽然發現,他的上一條來電在她下飛機那會兒。

之前三四條都是她在飛機上沒接到的。

唯獨這一條,顯示的是“拒接”。

她不記得自己拒接過。

不知是否心底還期盼他打過來。

當年他們分道揚鑣,彼此就斷了聯系。她和他都換了電話號碼,刪光了聯系方式社交賬號。

她還對他念念不忘的那段時間,哪怕是一個騷擾電話的未接來電都不願錯過。

心底都希望是他突然打過來。

騷擾電話?

她忽然想起,那會兒自己在車上半夢半醒的,懷野幫她掛了季明瑯的電話。

掛錯了麽?

懷兮對自己的記憶力產生了懷疑。

以前她和他還戀愛的那陣子,有幾次鬧別扭,他打來電話她拒接,真的惹到他生氣了,他就再也不會打過來了。

就得她主動去哄他了。

雖然現在不是從前的關系,但拒接電話也挺過分的。

懷兮估摸著,他可能是有點兒生氣了,那會兒給她打了三四通她也都沒接,離開上海也沒告訴他。

她想著,不自覺地咬了下搭在唇邊的手指,就給他回了過去。

重重一按,仿佛下了什麽決心似的。

她長出一口氣。

那會兒剛下飛機猶豫要不要回,剛才又在猶豫。現在打過去,她反而松了一口氣。

積壓在心底的一塊兒搖擺不定的石頭,終於落了下來。

打個電話而已,好像,也沒什麽難的。

可是。

連表示接通的忙音也沒有,傳入耳的,只有冷冰冰的一句:

“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關機了?

她皺了皺眉,摘下手機確認自己並沒有打錯,又打過去兩遍。回應她的,反復只有一句:“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是太晚了嗎?

還是沒電了?

一般人晚上哪怕睡覺都不會關機的吧。

懷兮一邊懷疑著,一邊卻又不敢打了。畢竟這麽晚了。

他比完賽,應該要好好休息的。

抱著這樣的想法,她捧著手機,躺在床上,頭發也沒吹,亂得像她的心情。

她沒再打給他,滿腦子,卻都是那句“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那會兒他打給她,收到的也是這樣的回應吧。

最後一次打過來估計直接提示拒接了。

她沒法想象他的神情,閉了會兒眼睛強迫自己入睡,卻又能想起以前發生類似的事時,他好像很生氣。

邊又胡思亂想,他這麽晚了為什麽關機?

沒電了?

累了?

還是,跟別的女人在一起不方便打擾?

就抱著這樣的心情與揣測,懷兮失魂落魄地睡著了,輾轉反側到半夜都睡得不大好,一直到了第二天天大亮,她自然醒了。

又收到了陳旖旎的微信,昨晚兩點多回過來的。

也不知道她這麽一個孕婦大半夜為什麽不睡覺。

陳旖旎說《LAMOUR》要給五月刊拍個夏日專題,問她要不要來試一試。

懷兮立刻答應下來,人也清醒了。

陳旖旎回復也很快,說把一些相關的資料發到了懷兮的郵箱,讓她今天明天看一看,後天有空了過來試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