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第2/3頁)

祝凱旋的“自由發揮”沒拖太久,第二天早上就實現了。

雲霧來前一晚上休息得不錯,加上被求婚的欣喜和滿足尚未退去,所以沒發什麽起床氣,清醒以後也豁出去盡力配合了。

但是雲矯情還是雲矯情,再怎麽配合,總歸有點扭扭捏捏放不開。

祝凱旋恨鐵不成鋼:“雲霧來,你好歹也是駕齡七年的老司機了……不對,今天是新的一年了,那就是八年駕齡,八年駕齡你怎麽還這幅德行?”

“我哪副德行?”雲霧來秉承著說話要算話的誠信原則,已經很盡力往“自由發揮”的方向靠攏了,對他提出的無理要求都也一一滿足,結果他一點都不領情,還要損她。

貪得無厭的男人,她就不該慣著他。

“你自己心裏清楚。”祝凱旋說,“如果這是一門考試,那我看在你是我老婆的情面上,勉強給你打80分。”

“……”雲霧來不甘示弱地反擊,“那我勉強給你點情面分讓你及格。”

當然,說這種話是要付出代價的,男人最經不起的就是這方面的質疑,一句都不行。

反正是元旦假期閑來無事,等祝凱旋自由發揮完畢,雲霧來窩進他懷裏,打算繼續補眠。

溫存一會,祝凱旋問:“去洗澡?”

雲霧來搖頭,她暫時一動也不想動。

祝凱旋就自己去了:“真是懷疑你潔癖的真實性。”

雲霧來懶得搭腔,暗自腹誹:隨你懷疑,反正你再怎麽懷疑,只要有我在的一天,那就別想穿著臟衣服上床。

祝凱旋很快神清氣爽地回來了,他把她抱住,但是手不老實,這裏摸一下,那裏揉兩下。

雲霧來讓他攪得睡不安穩,摁住他的手:“別動我。”

祝凱旋改玩她的頭發了:“生日什麽安排。”

雲霧來有氣無力:“睡覺。”

這兩個字有點歧義,她擔心他沒個正經,正想解釋,結果祝凱旋居然沒上綱上線開黃/腔,而是說:“我們一會去看媽媽吧。”

雲霧來打著哈欠,在他懷裏點頭,鄧女士很喜歡他們回去陪她吃飯聊天。

“我是說你媽媽。”

雲霧來不說話了。

“今天你生日,該去看看媽媽。”

雲霧來又沉默一會,說:“我真的很怕見到她。”

每次看著母親的墓碑,她總是會忍不住想,如果不是她,媽媽至少能以人的樣式存留在這世間,而不是化作骨灰,待在這方小小的墓地裏,這每每令她萬分痛苦,倍感自責,趨利避害的本能下,她很少去看望父母。

“有我呢,不要怕。”祝凱旋撫著她的背,“而且這是我第一次正兒八經拜見嶽父嶽母,是我比較怕才對吧。”

雲霧來忍俊不禁:“你怕什麽,說的他們還能打你罵你似的。”她斂了笑,語氣低落下去,“是該去看看的,我媽可能也想不到會有我這麽個不孝的女兒吧,生前拔她的管子,死後也不常去看她。”

她本是自嘲,但祝凱旋聽不得這種話,他箍住她的臉,嚴肅地糾正她:“雲霧來,接下來話說得很重,所以我只說這一次,你聽清楚,你知道你最不孝順的一點是什麽嗎?是拿你媽媽的死折磨了自己這麽多年,如果我是她,我真的會死不瞑目,在天上都不得安寧。”

雲霧來嗚咽出聲。

看她這樣,他又後悔說重話了,撫著她的背,放緩了語氣哄她:“我們永遠感激媽媽,也永遠記住當初走投無路的時候迫不得已的放手,但最重要的是珍惜她給的生命,做她幸福快樂的女兒。”

他很清楚,雲霧來那麽多年的心結,不可能憑他三言兩語就化解,所幸她終於願意敞開心扉,以後都有他陪她了,他不會再讓她仿徨無依,陷入自我折磨和自我懷疑的死循環。

他會陪她一點點走出來、好起來。

下午,倆人一塊去了趟陵園。

墓碑前擺了一束半幹枯的花,看起來時間還不多,應該是前不久有人來探望過。

大概率是雲霜,這些年來她往陵園跑得很勤,墓地收拾得很幹凈。

雲霧來彎腰把花束放下,整理好以後,叫了聲爸媽。

祝凱旋也跟著叫了。

叫完爸媽,雲霧來沒有再說什麽,只是靜靜注視著墓碑上的照片,今天風挺大,風吹起了她的頭發和大衣下擺。

祝凱旋沒有出聲打擾。

雲霧來的目光停留在父母的照片上,臨摹著這兩張記憶力已經有點遙遠的面孔,然後看向父母的名字,死亡日期,最後她的眼神落到了立碑人,久久沒有移開。

雲霧來、雲霜

泣立。

她們的名字緊緊靠在一起,以一種相依為命的姿態。

從陵園出來,雲霧來若有所思地想了一路,臨到家問祝凱旋:“之前雲霜……你是不是很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