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第4/4頁)

這一天上午九點。

各大新聞媒體報導了姜家利用海運走私文物多年的犯罪事實,包括十八年前姜家窯廠爆炸案的真相。前段時間因為豐城博物館的盜竊案輿論到達了一個點,姜家這事兒再一出來簡直是炸開了鍋。

刑警隊和市局一早上電話就沒停過,煩得秦野都快摔電話了。

阮枝在博物館裏看到了這條新聞,她看著屏幕裏的內容,許久沒有動作。

她聽到朱教授他們悄聲說今天姜婉蘭和劉奕華都沒有來上班。

他們書畫組本來就沒幾個人,這會兒就更顯冷清了。

連平日裏經常來他們這兒晃悠的三花近來都不來了,也不知道在哪個暖和的角落裏縮著。這個冬日比往年更冷、更長。

最近的事讓朱教授直嘆氣,對旁人來說,那新聞上的人不過一個名字,一張面孔。但對他來說,那些人都是他的老朋友,他們都曾有過相同的追求與理想。

他不明白,都好好的,怎麽就變成現在這樣了呢?

這事兒朱教授不想煩阮枝,就拉著趙柏叨叨,趙柏的耳朵聽得都起繭子了。說著說著朱教授忽然道:“咦,小趙,今天你見著小余了嗎?”

趙柏扶了扶眼鏡,又看了阮枝一眼:“沒有。”

朱教授嘀咕著難不成案子結束不來了?

他越想越覺得有可能。果然,這一整天余峯都沒再出現。

臨近五點的時候天已暗了下來。

東院亮起了燈,阮枝掛在廊下的那盞燈也泛著幽幽的光在風裏搖搖晃晃。

朱教授和趙柏都在收拾東西準備下班了,阮枝照常等著邢驚遲來接她。幾分鐘前他發短信說會晚點來,阮枝就慢悠悠地溜回自己的工作間去了,讓他們倆自己關門。

回了工作間後阮枝沒再繼續工作。

她挑了本先前沒看完的書看,這段時間她沒什麽精神氣,直到昨晚在邢驚遲懷裏痛哭一場才漸漸緩了過來。

至少,她還有邢驚遲。

阮枝想。

燈光下,她眉眼都柔和,唇角掛著淺淺的笑意。

朱教授兩人走後東院都暗了下來。

不說東院了,其他地方也都是一片黑,連路燈都隱約。俯瞰阮枝小小的工作間,在黑夜裏像是一只螢火蟲,散發著瑩瑩的光亮。

在這一片黑暗中,有三道身影如入無人之境一般朝著東院而去。

今天秦律和林丞宴的安保隊撤離了,博物館余下的安保人員並沒有人注意到有人從後門闖入了他們博物館,除了諾索。

林丞宴回博物館的時候天已經黑透了,他得回來把余下的東西和諾索帶走。

今晚月亮很圓,幾顆星子零碎地在天際散開。層層的雲將月的光輝遮掩,地面上僅有的光亮逐漸被吞噬。這樣寂靜的夜裏,諾索的叫聲格外明顯。

林丞宴聽到諾索的叫聲便皺起了眉,諾索向來都乖巧安靜,現下這個狀態顯然是出什麽事了。

他快步朝著諾索的方向走去。諾索的叫聲在移動,它在跑,林丞宴有有種不太好的預感,他跑了起來,一向平穩的心跳漸快。

諾索扒在博物館的後門上,不住地往外吠。

微弱的月光在門邊切割出一道陰影。

林丞宴沉聲喊:“諾索!”

狂吠的諾索動了動耳朵,立馬轉身跑到他身邊,咬著他的衣袖把他往東院的方向扯。諾索和林丞宴一樣,對這個博物館熟悉無比。

更不說它那樣喜歡去東院。

林丞宴越跑手心就越涼。

等他進了東院到阮枝工作間的時候那裏已經空無一人,桌案微微有些淩亂,一本書掉在地上。書頁上有一個腳印。

林丞宴攥緊了拳,告訴自己先冷靜下來。

他看遍了整個工作間,她的羽絨服和包都在,甚至連手機都在這裏。

余峯不在這裏,邢驚遲也沒出現。

阮枝不見了。

林丞宴咬牙,身上隱隱有殺意蔓延。

這個時候是誰會對阮枝動手?

居然這樣迫不及待。

作者有話說:阮枝枝:我他媽又被綁了!

明天晚上三更完結,兔崽真是體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