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接下來幾天邢驚遲和阮枝就各忙各的,邢驚遲忙著審問北城逮回來的犯人,阮枝忙著和朱教授他們一塊兒修復那張畫。只邢驚遲還是堅持每天從阮枝上下班,也沒由著她說只在對岸接她。

時間眨眼就到了周五。

阮枝一個人吃了飯從食堂出來,慢慢悠悠地往院子裏走。今日也是好天氣,陽光暖洋洋照下來,夏日的炎熱還沒席卷過來,這個天氣令人覺得舒服。

這些天她經過展區明顯感覺到安保增強了很多。說起來也奇怪,她和秦律他們明明在一個地方工作,這些天竟也一次都遇見過他們。

這麽想著阮枝就經過了展廳,穿過辦公樓直接往院子裏走去。

才踏進院子,阮枝就停住了。

剛想著她好幾天沒遇見他們了,林丞宴就出現了在她眼前。但阮枝的眼神卻沒停留在林丞宴身上,因為這個男人他手裏牽了一條德國牧羊犬。

耳朵挺立,毛發光澤柔順,在風中似乎泛著金光。

健壯的牧羊犬正盯著阮枝瞧,一雙眼睛炯炯有神,只看起來年紀有些大了。

林丞宴低低地喊了一句:“諾索。”

隨著他的低喊,這條狗乖乖坐下了,只黑溜溜的眼睛還盯著阮枝,咧著嘴吐著舌頭。

阮枝看了一圈,平日裏那只三花最喜歡午後躺在這路中間等著她,今天居然沒見著它的身影,想來是見到這狗不知上哪兒躲著去了。

林丞宴擡眸直直地看向阮枝,溫聲道:“諾索是退役的警犬,不用怕。”

他見阮枝停住了,便以為她害怕這狗。

阮枝眨了眨眼,其實她並不怕這條狗,只是覺得它很是帥氣,所以停下來多看了一眼。但這會兒林丞宴牽著狗停在了原地,她也不好就這麽站著。

阮枝朝著林丞宴走去,想開口打聲招呼卻不知道該喊什麽好。

她喊秦律是跟著邢驚遲叫的,喊得阿律。但讓她這麽喊林丞宴卻覺得有些尷尬,一是兩人剛認識,二是邢驚遲並不想她和這個男人有過多的接觸。

林丞宴是何等細心的人,他一眼就明白了阮枝的為難。

他溫和地笑了一下:“叫我名字就可以。”

阮枝抿抿唇,問道:“林丞宴,這是你的狗嗎?”

聞言林丞宴低頭揉了揉牧羊犬的腦袋,“是我領養的,我們兩個人還在磨合中。不過諾索脾氣很好,以後你們遇見了也不用怕它。”

阮枝好奇地看著仰著狗腦袋的諾索,問道:“我不怕它,我能摸摸它嗎?”

林丞宴微怔,隨即點頭:“當然可以。”

阮枝在這條名為諾索的牧羊犬面前蹲下,蹲下後它們正好平視。她輕輕地叫了一聲它的名字,隨即試探著伸出手摸了摸它的腦袋。

入手的毛發柔軟,觸感溫熱。

諾索就這麽任由她摸了一會兒,甚至擡起爪子主動和她握手。

阮枝抿唇笑了一下,但隨即就收斂了笑意。

她起身對著和林丞宴道了謝,又和諾索揮了揮手就跑了。也沒給林丞宴留什麽喊住她的時間,看起來倒是像落荒而逃。

林丞宴立在原地看著阮枝的漸遠的背影。

他沉思片刻,看來邢驚遲比他想的更為敏銳,否則阮枝沒理由在初時這樣躲著他,邢驚遲一定和阮枝說過什麽。

林丞宴嘆了口氣,在北城出現在墓地裏還是太過於沖動了。

但那會兒他卻不怎麽克制的住自己,總想看看邢驚遲如今怎麽樣,在成為了阮枝的丈夫之後能不能保護好她。這樣的念頭驅使著他做出了不夠深思熟慮的決定。

林丞宴轉身往外走去。

諾索昂著腦袋地跟在他腿邊。

暖陽淡淡地鋪在院子裏,鋪在漸行漸遠的兩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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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警隊。

這一周下來這盜墓團夥已審的七七八八了,只還沒有人松口說出關於曾鷗的事。事情發展到現在,他們已經能確定曾鷗的身份不簡單了。

他們不說的原因是什麽,這是邢驚遲所在意的。

盜墓案的背後又藏著誰呢?

邢驚遲坐在辦公室裏,垂眸看著手裏的資料。

這是他們所能找到的關於曾鷗所有的資料,他原來姓甚名誰,父母親是誰,竟全然沒有線索。“曾鷗”這個身份像是憑空出現的。

“咚——”

門口響起兩聲急促的敲門聲。

來人甚至沒等邢驚遲說話就開門闖了進來。

邢驚遲擡眸看去,余峯沉著臉道:“隊長,轄區內發生了一起命案。野哥已經帶人趕過去了,人是昨晚出的事。”

邢驚遲眸光微凝,放下了手裏的資料,問:“在哪兒?”

說著他起身拿起了車鑰匙,和余峯一塊兒大步往外走去,余峯邊走邊解釋:“在一棟廢樓裏,就在那片老城區,說要拆,幾年都沒動靜。是今早一個拾荒人報的案,他們那樣的人平時沒地兒去,隨便找個能遮風擋雨的地方就能住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