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第2/3頁)

見她被小丫鬟帶走,隨即探起身子問道:“男子若不舉,可有藥治?”想起並不好糊弄的三弟,又追問了一句:“無色無味最好。”

容九眯著眼,著迷地嗅著飄逸而出的西域香料,哂笑道:“你的裴郎終於被你給榨幹了。”

“合著我在你心裏的形象就是個縱容自己的女香客?快些告訴我。”慕容珺不滿地端起了茶盞,白了她一眼。

“並無分別。”容九對她亂七八糟的生活也無甚興趣,見她如此這般執著地問,指著眼前的香爐說道:“隨便加在香料內,一般人聞不出來,不過需要耗費時間去配制。”

她想起方才為那名小婦人診脈,頭一回主動問道:“她夫君不舉?我說怎得如今還是個處子之身,白瞎了這般美貌。”嗤笑道:“被人下了毒,夫君又是個不頂用的,我看你最好帶她批個八字瞧瞧,若不是良人,又何必一棵樹上吊死,合離再找就是了。”

慕容珺嘴角一抽,不知道車內之人聽到這番言論,會不會一怒之下抄了她的家,只得敷衍道:“你做就是了,問那麽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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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徽妍泡藥浴時又補了眠,此時心情大好。她拉著慕容珺的手問:“長姊,上次你放我鴿子,今日帶我去哪裏吃美食?”

慕容珺向另一輛馬車的方向努了努嘴,“今日我也只能繼續被迫放你鴿子了,這以後請你吃美食,提前請示不說,還要時刻防著被截胡。”

少女看著那輛無比熟悉的馬車,瞬間猶如霜打的茄子,只得哀怨地與她拜別,登上了馬車。

“今日感覺可還好?”慕容策見她臉色紅潤,放下手中的書冊後,神色有些不自然,也不便多說,交代了接下來的行程,“陪我去見個人。”

王徽妍哦了一聲,如今入見誰她沒心情好奇,左右他在身側,後面跟著就是了。

馬車在永崇坊停了下來,少女看著眼前的朱門大院,有些猜不透這是誰家。

能令皇帝親自拜訪的,難道是朝廷重臣?

吳六一上前拍了幾下門環,隨後一名小廝恭敬地打開了門。

慕容策拉起她的手繞過照壁,向垂花門走去。

聽著吳六一與小廝攀談:“老夫人身子骨可還健朗?”

小廝自從被買來三載,至今不知這位不經常來的主人是何身份,單看氣度就足以令他不敢直視,回話時也不由得帶了幾分膽怯:“托郎君的福,老夫人的眼疾越發見好了。”

說話間,王徽妍看到一位微胖的中年婦人被丫鬟們攙扶著站在正堂前,期盼地眼神像極了等待兒子歸家的老母親。

聽她高興地伸出手:“是三哥來了麽?”

少女見身側的男人松開她的手,含笑著快步上前握住了婦人的手,“是我,聽說您的眼睛如今能看清一些了,可是真的?”

婦人習慣性摸摸他的手臂,目光精準地看向吳六一:“如今天氣還涼,莫要縱著三哥縮減衣物。”她見身後跟著一名身著胡服的女子,面上即刻帶著恭敬,沉吟道:“這位貴人是?”怕是他的寵妃,又不知曉封號,不敢隨意稱呼。

慕容策轉頭看了眼含笑點頭的小狐狸,“她是拙荊,入內說罷。”

婦人單只看一眼他身側的女子,臉上的笑意更甚,“甚好,甚好。”將夫妻二人請進堂內,吳六一親自去安排茶飲,肅清了不相幹的人。

慕容策這才正式為王徽妍介紹:“皇後,這位是朕的乳母張氏,自朕落地就一直陪伴著朕,情同母子。”

張氏趕忙擺手,“當不得,當不得。”急忙雙手加額,行大禮:“皇後娘娘萬安。”

王徽妍上前一步將她扶起,“您多禮了,”想到慕容策醉酒時訴說的經歷,看著面色和善的婦人說道:“陛下曾對本宮提起,在皇子院那些年多虧有您的照拂,這份恩情本宮也不會忘。”話甫一說出,她這才想起狗男人醉酒後向來不記得自己說過什麽……

她登時像吃了蒼蠅般,臉紅不已。

張氏見皇帝的目光一直在皇後身上,笑得合不攏嘴,和聲說道:“陛下洪福齊天,奴婢只是做了該做的事,順應了天道,不足掛齒。”

她將皇後扶至上首右側的椅中,“陛下大婚,奴婢無福得見,如今親眼得見帝後恩愛,卻又比任何人都有福。等娘娘生了小皇子,若不嫌棄,交給奴婢來帶,那奴婢就是福上加福了。”

這句無心的話,另各存心事的帝後二人分別尷尬一笑,聽得慕容策說道:“你們聊,朕還有事,過會子來接你。”

王徽妍和張氏立刻起身,將他送至院中,少女一眼瞧見候在院外的鄭行儉,聽得張氏誇贊道:“六郎此次回京,還為奴婢帶了許多珍貴的草藥,說是明目效果極好。”

“他有心了。”慕容策轉頭見她先是面露驚訝,隨後向鄭行儉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