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第2/2頁)

實在不知又哪裏得罪了他,付茗頌警惕的後退了一步,可這舉動,著實礙了他的眼。

聞恕冷笑,“躲朕?”

她搖頭,直接被握著腰拉了過去,灼熱的掌心貼著她的腰窩,像只暖爐似的。

她低下頭,貝齒輕磕住下唇,熟悉的前兆,她最明白不過。

比之皇宮裏修葺完好的宮殿,天嵐山上的建築則簡陋許多,並不隔音。

聞恕一邊低頭吻她的眉眼,一邊用指腹摁住她的嘴角,輕聲囑咐道:“小點聲。”

她睜眼望著床幔頂端,眼尾一點一點泛紅,咬著唇點了兩下頭,隨即一顆淚珠子滑向耳後。

於是,靜謐的營帳內,難免多了幾聲嬌腔。

“皇、皇上。”

付茗頌仰起臉,兩只水做的眸子,如含了一灣秋水,兩只手握住男人的一只手腕,阻止他沒有分寸的肆意妄為。

這夜裏,終究有幾聲撓人心扉的哭腔飄出窗外,惹的人臉紅心跳。

不知多久,付茗頌軟有氣無力的側臥蜷起。

聞恕從身後抱住她,薄唇溫熱,親了親她的耳朵。

她乖乖配合,不拒不鬧。

付茗頌吸了吸鼻子,但多少也能理解一些。

帝王的心高氣傲,在眾多朝臣面前敗給了薛顯清,想必是極為受挫的。

她也,不是不能諒解。

是以,姑娘十分寬容的抱住他,拍了拍他的背脊,嗓音輕啞,哭腔未消,“不礙事,下次能贏回來。”

說罷,她眼皮疲累,闔眼沉沉睡去。

聞恕一頓,難得啞然,驀地勾唇失笑,她這個腦子……

這夜,付茗頌夢了一晚的梅花鹿,成千上百,在後頭追著她跑,可謂壯觀。

九月初十,秋獵最後一日。

付茗頌悠悠轉醒,身側的人已然不見。她喚來遮月伺候梳洗。她渾身皆是青紫,遮月不瞎,一瞧便知始末。

她細心道:“娘娘要不要上點藥?”

付茗頌一頓,避開遮月灼灼的目光,側頭去撿床下的衣裳,“不必。”

昨夜,聞恕早就給她用過了。

他在做這事時是不肯溫柔半分,但事後,尚且還算周到。

咳,她耳根一紅,抿起嘴角。

外頭隱隱傳來歡呼喝彩之聲,她仰頭望去,卻瞧不到營帳另一端。

遮月解惑道:“是武將在比武呢,明日便要回京,倒都活絡起來。”

付茗頌點下頭,任由遮月一件件衣裳往她身上套。

她側耳聽外頭的聲響,約莫也明白其中的門道。

秋獵一年一回,好容易能在皇帝面前露一手的機會,若有幸,說不準還能得帝王賞識,這些個人精怎能錯過。

思此,付茗頌忽然回過神,偏頭問:“宋大人如何了?太醫今日瞧過了?”

遮月將最後一件短衣腰帶系上,“瞧過了,都瞧過了,說是要靜養,且只能回京再好生調養了。”

付茗頌腦中又閃過宋長訣將她從馬前推開的一幕,少年疼得額間冒汗,滿臉慘白,依舊咬牙不吭聲的模樣,她只覺得心中愧疚難安。

她食指纏繞著腰間香囊下的流蘇,眉心微蹙:“明日回京,宋大人的轎攆提前備好,挑幾個身強力壯的擡轎,萬萬不可顛簸,路上伺候的人也需多安置幾個,吃的、用的,都得仔細些。”

說罷,付茗頌抿了抿唇:“若不是救我,他也不會傷的這樣重。”

此時,另一處的營帳中。

小廝遞上茶水給宋長訣,遲疑的撓了撓頭。

方才李太醫在時,宋大人捂著胸口,咳的面色泛白,怎麽李太醫一走,便像沒事人似的?

他忍不住道:“大人,您這傷,究竟是打不打緊?”

說罷,小廝仔仔細細地上下打量他。

只見宋長訣斜睨了他一眼,慢條斯理的起身,“噔”的一聲,將茶盞擱在長木桌上。

那模樣,怎麽看也不像是傷重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