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第3/4頁)

祁瑯眼神飄忽了一下:“我們一般稱這種為白嫖。”

宗政額角跳了跳,他深吸一口氣,知道自己說不過她,果斷不再與她糾纏。

他不再管那只爪子,轉頭透過落地窗外正對著的巨大生死賽台,指著上面兩個正廝殺的血肉模糊的賽手:“知道他們為什麽來嗎?”

祁瑯:“為了錢。”

“有的人是為了錢,有的人是為尋死,有的人是找刺激,還有的人,是為了提升自己。”

宗政平靜說:“把體內的源能耗盡,下一次源能充盈的峰值就會更高,有很多人困於某種級別的巔峰而無法突破,在嘗試過所有方法都沒無效後,他們就會來這裏,通過生死博弈,謀求絕境重生,從而突破障礙,登上新的境界。”

祁瑯若有所思。

“你缺少一個對手,缺少一個合適的磨礪對象。”

宗政微微笑著看她:“怎麽樣,要不要來這裏,我會為你挑選最合適的陪練。”

祁瑯傻了才會答應,想都沒想的拒絕:“算了,我怕在這裏呆久了你把我賣了。”

宗政倒也不強求,只說:“隨你,只是在你需要的時候,隨時可以來找我。”

“畢竟,你知道的。”

他幽深溫和的眸子凝在她身上,是那種慣常的,似是而非的,幾乎能讓任何女人目眩神迷的溫柔寵愛:“我很樂意,給予祁小姐任何幫助。”

至於為什麽說是幾乎呢…

“任何幫助?”

祁瑯眼睛一亮,羞澀地捋一下鬢角的碎發,含蓄地瘋狂明示:“其實我有個朋友,她有點好奇,如果,我是說如果你有個女朋友,真愛,甜蜜,情深不壽,那關於你死後這個遺囑撰寫和遺產繼承分配的問題…嗯~其實我們也沒有別的意思,主要是她比較好奇,我反正是完全不感興趣的。”

宗政:“…”

宗政站起來,猛地抽出自己的手,面無表情:“祁小姐,您該走了。”

……

“你們都說了什麽,說了那麽久?”

祁瑯和珀西往外走,聽見珀西的疑問,祁瑯當即冷哼一聲:“還能是什麽,那個老東西,一把年紀了臭不要臉,非要和我撩騷。”

珀西頓住,瞠目結舌:“撩…撩騷?”

祁瑯更生氣了:“就是,唉,說騷話,一直往我這邊挨挨蹭蹭,還想摸我的手,呸!為老不尊。”

珀西表情活似天崩地裂,腦海中宗政慣來沉淵般深沉莫測的形象轟然倒塌,他看著一臉嫌棄的祁瑯,突然急了:“他沒把你怎麽樣吧?他怎麽能這樣!”

他咬咬牙就要往回走:“不行!他不能這麽欺負你!”

祁瑯一看這小年輕太火爆了,生怕他闖進去自己就翻車了,連忙拉住他強行圓場:“沒有沒有,我還沒說完呢,他根本沒欺負成我,他一過來我就嚴厲警告他了,他好歹顧忌我們的合作關系,也有自知之明,知道他配不上我,我們已經友好解決這個問題了。”

珀西這才松了口氣,看著她嚴肅說:“你不要受委屈,我既然答應了要保護你就要做到,誰要是敢欺負你,我就算死也要為你討回公道。”

祁瑯心想真是哪兒來的小傻子,卻忍不住翹了翹嘴角。

“別把死掛在嘴邊。”

祁瑯踮起腳,揉了揉他那一頭蓬松的金色小卷發:“生命是這世上最珍貴的東西,活著才能有一切,活著才能保護一切,你想報仇,想保護我,就好好的、想盡一切辦法活下去,活著把那些傷害過你、折辱過你、利用過你的人,都一一踩在腳下,踩著他們的不甘與恨意,站到最高處,居高臨下,俯瞰世上最美的風景。”

珀西難得聽她這樣一本正經的說話,復雜看著她:“你也正在這樣做,是嗎?”

“是的。”

祁瑯聳聳肩:“我最幸運的一點大概在於,這條別無選擇的路,恰好是我喜歡的。”

珀西忍不住笑了,眼神無意地一瞥,卻突然頓住,語氣驚疑不定:“林絕?!”

祁瑯一愣,扭頭看去,正看見一身黑袍的男人大步走進交易行,很快消失在轉角。

她眯了眯眼:“你確定是林絕?”

“他是我父親從少年就帶到大的心腹愛將,從小到大一直是我的機甲課老師,說是我的一個兄長都不為過,哪兒有人會認錯自己的兄長的。”

珀西看著那空蕩蕩的轉角,忍不住苦笑:“幸好事發之前,父親派他出去做任務,恰好避過了這一茬兒,才沒有被歸為我們逆族中的一員,沒想到我還能再見到他。”

“不過他來這裏做什麽?”

珀西皺起眉:“他與我們卡特家關系密切,現在正是被監視的嚴密的時候,得有多大的事逼的他冒險來這裏?”

祁瑯回想了一下那位面容堅毅剛硬的少將,突然想起那次自己曾從他身上察覺到的、隱隱異樣的源能波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