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3章 真相(第3/4頁)

“外祖父說得是。”慕祐景神色稍緩,長舒了一口氣,但緊接著又憂心起來,“不過……外祖父,要是岑隱阻止皇後娘娘把本宮記在名下怎麽辦?”

慕祐景的眸子裏閃閃爍爍,眼前又浮現那天在湖邊的一幕幕,畫面定格在他落水的那一幕,瞳孔微縮。

因為那日的事,岑隱怕是對自己頗有幾分不滿。

慕祐景感覺心口像是壓了一塊巨石般,煩躁不安,本來按原來的計劃,岑隱為了保住端木緋,必要讓些步,肯定就不會幹預這記名的事了。

偏偏現在……上不上,下不下的。

“殿下,這是皇家的事,岑隱再囂張,還做不了皇家的主。”江德深約莫也能看出慕祐景在想些什麽,但也只能裝作什麽也不知道,“哪怕是民間,嫡妻把庶子記在名下也是可以的,岑隱又有什麽理由可以反對?!”

“只要皇後娘娘同意,殿下您也願意,你情我願,除了皇上以外,外人又有什麽資格反對!”

說到這裏,江德深突然覺得皇帝現在病著也未免不是一件壞事,要是皇帝醒著,以皇帝的多疑,恐怕是不會任由江、謝兩家結盟,但現在不同,皇帝昏迷著。等皇帝醒了,早就木已成舟,皇帝反對也來不及了。

慕祐景稍稍一想,也想明白了這個道理,心情總算暢快了不少,唇角也有了淡淡的笑意。

這一次,他親自拿起酒壺給江德深斟了酒,然後又舉杯對著他敬酒:“本宮敬外祖父一杯,這段時日,真是多虧了有外祖父替本宮籌謀。”

這幾個月,他被禁閉在宮中,哪裏也不能去,有些事就是有心也無力,若非是江德深在外面幫他聯系承恩公,他也不能與皇後搭上線。

“殿下,一家人不說兩家話。”江德深笑呵呵地說道,將杯中之酒一飲而盡,然後將杯口朝下,表示滴酒不剩。

外祖孫倆彼此敬了酒後,江德深意味深長地提醒道:“殿下,您有空時也多去承恩公府走動走動,爭取把晉州的事握在手裏。”他的眸子裏精光四射。

慕祐景下意識地捏緊了手裏的白瓷酒杯,瞳孔變得幽深起來,然後再次給自己和江德深又斟了酒。

“嘩嘩”的斟酒聲回響在雅座裏。

江德深略帶幾分感慨地又道:“我原以為謝家蠢,沒想到謝家在晉州上居然用對了腦子。要是能把晉州拿下,對殿下是非常有利的。至少……”

至少到了萬不得已的地步,他們也能來一次逼宮。

最後一句話,江德深沒有出口,但是慕祐景也知道他的意思,兩人交換了一個彼此心知肚明的眼神。

“不著急,一步步來。”慕祐景把玩著手裏的白瓷酒杯,似乎是與江德深說,又似乎是在告誡他自己。

江德深應了一聲。

現在當務之急是要盡快先把三皇子記在皇後膝下,才能繼續下一步計劃。

這一日,慕祐景在雲騰酒樓一直待到了太陽西下才離開,次日,在江、謝兩家與皇後的合力推動下,“記名”一事提上了日程。

然而,岑隱還沒出聲,禮親王作為皇室宗令先提出了反對:“皇後娘娘,此事不妥,三皇子已經年長,再說,皇上到現在還昏迷不醒……”

養心殿內,除了禮親王和皇後外,皇帝的幾個叔父與庶弟也都來了,一眾宗室親王齊聚一堂。

“禮親王,為何不妥?”著一襲華貴翟衣的皇後優雅地端坐在上首,振振有詞地反駁道,“本宮記得孝烈皇後也曾把當年還是二皇子的武宗皇帝記在名下,為何到了本宮這裏,就不可?!”

孝烈皇後是大盛朝第六任皇帝的元後,本來膝下有太子,可是太子感染天花,英年早逝,彼時幾個皇子都對太子之位虎視眈眈,朝堂上的文武百官也因此分成了好幾派,一個個蠢蠢欲動。

孝烈皇後主動提出把二皇子記在她名下,成了皇嫡子,才算平息了這一場沒有硝煙的戰火,也成就了一段佳話。

包括禮親王在內的那些個宗室親王彼此交換著微妙的眼神,神情各異,心道:皇後還真是敢說。

關於皇後和三皇子的那些傳言,他們這些日子也聽了不少了,三皇子為了皇位不惜弑母,如此不擇手段,簡直就是駭人聽聞,怎能與武宗皇帝相提並論!

這根本就沒有可比性。

禮親王眉宇深鎖,覺得三皇子心太狠,而且此例不可開。

他實在不想如皇後和三皇子所願,心念一動,便托辭道:“皇後娘娘,依本王之見,此事非同小可,還是先交由內閣商議吧。”

皇後早就預想過禮親王可能有的各種反應,立刻就反駁道:“禮親王此言差矣,這是皇家的家事,又不是朝堂政事,何須由內閣過問。”

“……”禮親王的眉頭皺得更緊了,如果只是“記名”自然是不關內閣的事,可是誰都知道等記名之後,皇後的下一步棋怕就是要提出把三皇子立為太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