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3章 真相(第2/4頁)

結果,在江寧妃才死了不到十日,屍骨未寒,皇後竟然就要把三皇子記在她名下,不管對外的名頭是什麽,皇後此舉仿佛印證了這種種猜測。

為了皇位,三皇子還真是心狠手辣啊!

還有皇後也是,本來古往今來,從大盛到前朝,沒誕下皇子的皇後也不再少數,自然不乏有人把喪母的皇子記在自己名下,比如自小養在皇後膝下的四皇子慕祐易,但是四皇子一出生就喪母,被抱養到皇後膝下時也才幾個月大,三皇子卻不同,這可是一個成年的皇子,皇後和三皇子的意圖昭然若揭。

各種議論從京中各府擴散到街頭巷尾,傳得沸沸揚揚。

有人說,江寧妃被殺案必有隱情,必須重查。

有人說,三皇子為了皇位不惜弑母,陰險惡毒,冷血無情,人品著實卑劣。

有人說,皇子犯法與庶民同罪,不能讓弑母之人逍遙法外。

有人說,最毒婦人心,皇帝忽然病重,說不定也和皇後有關。

……

連著幾天,各種議論聲非但沒有消停,而且還有愈演愈烈的趨勢。

其中一些議論也難免傳到了三皇子慕祐景耳中,讓他寢食難安,讓他惱羞成怒。

雲騰酒樓二樓的一間雅座裏,慕祐易一進門,就忍不住向著江德深大發雷霆,沉聲斥道:“外祖父,這事辦得實在太不漂亮了!”

雅座裏只有江德深一人,他的面色也不太好看,但還是恭敬地給慕祐景行了禮,“殿下,坐下說話吧。”他起身請慕祐景坐下。

慕祐景一撩衣袍,大馬金刀地坐了下來,江德深親自給慕祐景斟了酒。

“哎!這次的事,效果和預想的差太遠了。”江德深無奈地長嘆了一口氣,煩躁地捋了捋下巴的山羊胡,“誰又能知道那天岑隱竟然正和端木緋在一起呢!”當天承恩公府帶了王神醫進宮去養心殿,以岑隱爭權奪利的性子,照理說,他應該會留在養心殿才是啊!

按他們原來的計劃,湖邊四下都沒有外人,端木緋百口莫辯,會成為謀害江寧妃的兇嫌。

三皇子作為江寧妃之子,那就是受害者。

端木緋有岑隱為靠山,多半會被岑隱強行保下,定不了她死罪,但是岑隱保得下端木緋,卻堵不住悠悠眾口,外人都會認定江寧妃之死乃端木緋所為,是岑隱非要袒護端木緋,自然也不會再有人懷疑江寧妃的死因“別有隱情”。

而且,還能借著這件事給端木家和大皇子抹黑,讓他們吃上一個暗虧,甚至,要是運氣好,三皇子還能在岑隱保下端木緋的時候交換到一些好處。

然而,千算萬算,不如天算啊。

岑隱來得那麽快!而端木緋更是奸詐的沒有靠近湖邊!

一切都亂了套了!

慕祐景有些煩躁地拿起酒杯,仰首把杯中的酒水一飲而盡,眸子裏閃爍著陰晴不定的光芒,含糊地喃喃道:“不對了,全都不對了……”

本來,他可以借著這件事認在皇後膝下,皇後可以得她想要的賢名,而他也能得到外界的同情,一石二鳥。

尤其他因為之前北境的事名聲有瑕,後來又被父皇罰了禁足,他需要利用這件事來表現他的純孝,然後順理成章地從禁足中出來。

可是現在呢?!

他的名聲非但沒有改善,反而是雪上加霜。

想著外頭那些閑言碎語,慕祐景臉色鐵青,重重地把手裏的酒杯放在桌面上。

“殿下,成大事者不拘不節。”江德深又給慕祐景添了酒,好聲好氣地寬慰道,“即便現在被人在背後談論幾聲又怎麽樣?!”

事已至此,江德深也只能往好的方面安慰慕祐景。

“殿下,您仔細想想,皇上他還不是背著逼宮篡位的惡名,但是皇上就是皇上,怎麽也不會因此讓他退位的!只要來日殿下登上皇位,無論現在有什麽閑言碎語,也都也不是什麽事了。”

“自古以來,都是勝者為王,敗者為寇。”

“而且,現在也不是完全沒有好處的,至少殿下不用被關在宮裏了,我們日後行事也能更加便利。”

聽著江德深的寬慰之語,慕祐景漸漸冷靜了不少。

是啊,他被禁閉在宮中已經四個多月了,直到遇上這一次的契機,他守完靈就裝傻沒再繼續禁足。

哎,事到如今,他也只能往這個方向去想。

慕祐景又仰首把杯中之物一飲而盡,眉心的沉郁盤旋不去,短短幾日,他整個人就瘦了一大圈,憔悴了很多,這些江德深都是看在眼裏的。

江德深在心裏暗暗嘆氣,心道:三皇子畢竟是年紀還輕,沉不住氣。

“殿下,人死不能復生,寧妃娘娘在泉下有知,也會想要殿下好的。”江德深繼續安慰慕祐景,“等來日殿下繼位,坐穩了這江山,給寧妃娘娘加封就是了。寧妃娘娘一向疼愛殿下,想來也會為殿下高興的。這古往今來,成大事者必然要有所犧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