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9章 鬧事(第4/5頁)

“如此下去,我真怕前朝末年的亂象重演,百姓痛失家國……”

“我輩學子,雖手無縛雞之力,但也有忠君愛國之心!幾位兄台以為如何?”

隨著宋彥維的一句句,那些學子們全都寂靜下來,看著他的眼神越來越熾熱,熱血沸騰。

是啊,國家存亡,匹夫有責!

明明眼看著亂世即將再起,他們這些讀書人又怎麽能置身事外,要知道——

傾巢之下,安有完卵?!

窗外,寒風呼嘯,那從窗口吹進來的寒風冷得像是刀子般刺骨,然而那些學子們卻像是感受不到一點寒意似的,神色凜然莊重。

屋子裏的空氣越發肅穆凝重,似有一股無形的暗潮在眾人的心口瘋狂地湧動著。

寒風呼呼,這些學子激昂的聲音才剛從窗口飄出,就被那庭院裏的寒風吹散了……

正月的寒風似乎比年前還要猛了,從江南到京城,都是如此。

甚至於京城到現在都籠罩在一片冰天雪地中。

舞陽絲毫不覺寒意,她正懶散地待在自己的公主府裏。

她嫌南巡折騰,還不如留在京中逍遙自在,又沒有長輩盯著。

舞陽歪在美人榻上,拿著一根長長的孔雀羽毛逗弄她養的一只小奶狗,黑白相間的小奶狗跟個貓兒似的,一看到會動的東西,就瘋狂地亂竄著,一邊搖尾巴,一邊追逐那根孔雀羽。

這時,一陣打簾聲響起,一個青衣宮女帶著一個管事嬤嬤行色匆匆地進來了,那管事嬤嬤對著舞陽屈膝行禮了後,就一口氣地稟道:“殿下,奴婢今日去衣錦街采買,偶然看到有一夥人氣勢洶洶地去了端木姑娘的染芳齋鬧事,看那樣子,似乎是要砸鋪子。”

“奴婢去打聽了,是康家的五少夫人柳氏,帶的一幫子人手好像是從京衛大營借的……”

“荒唐!”舞陽臉色微變,從美人榻上一下子坐了起來,她的動靜引得那只小奶狗十分激動,歡樂地繞著她的裙擺又吠又咬。

一個宮女眼明手快地把那只小奶狗抱開了,有些頭疼:最近這小狗長牙,見人就咬。

舞陽嘴角泛起一抹冷笑,氣定神閑地吩咐道:“來人,備車!”

哼,真當染芳齋可以任人欺負不成!

有她撐腰,她倒要看看柳映霜敢不敢對自己這個大公主不敬!!

另一個宮女連忙領命去備朱輪車。

舞陽也沒有重新梳妝打扮,直接令宮女給她準備一件鬥篷就帶著那個管事嬤嬤出發了,朱輪車在一盞茶後就駛出了公主府。

舞陽一邊摩挲著手裏的南瓜形手爐,一邊問道:“李嬤嬤,你可知道柳映霜怎麽會突然發起瘋來帶人去染芳齋鬧事?”

舞陽挑了挑眉梢。

她還記得柳映霜的鋪子剛開張時,柳映霜還囂張得不得了,明目張膽地搶染芳齋的生意想逼著染芳齋關門,這不到一個月,她的態度卻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砸鋪子的行為不僅是霸道蠻橫,而且還透著一種“走投無路”的狼狽。

舞陽想起了端木紜那個狡黠如狐狸般的淺笑,不禁若有所思,莫非是阿紜撒的網開始收網了?

李嬤嬤知道端木家的兩位姑娘與大公主親若手足,也打聽過了,因此舞陽一問,她就答了:“潘五少夫人在衣錦街的那家海瀾坊自臘月裏開張後,生意一直不錯,陸續有不少夫人姑娘在鋪子裏定了雲瀾緞做衣裳,年底就交了一批衣裳。”

“可是今年初六海瀾坊再開門時,就有人上門去理論,說衣裳不行,落水洗,料子就褪了色,黯然失色,比那普通的料子還不如。”

“一開始,也只是一兩個人去海瀾坊鬧,潘家五少夫人仗著她姑父魏大人,也沒吃虧,但這幾天去鬧的人越來越多了,海瀾坊幾乎沒法做生意了。”

“……”舞陽眨了眨眼,摩挲在手爐上的手指停了下來,有些想不明白了。海瀾坊自己的衣裳出了問題與染芳齋又有什麽關系?!

李嬤嬤似乎也看出了舞陽的疑惑,只能賠笑。這些她就不知道了。

朱輪車在規律的車軲轆聲中一路前行,穿過好幾條街道後,車速忽然就緩了下來。

舞陽心裏疑惑,感覺衣錦街應該還沒到才是,她下意識地擡手挑開了窗簾,正好對上了窗外一張笑容明媚的臉龐。

“阿紜!”

“舞陽!”

兩個姑娘幾乎是同時出聲,然後噗嗤一笑。

不用問,看端木紜策馬的方向,舞陽就知道她跟自己一樣是要去染芳齋。

端木紜笑了笑,放緩馬速與舞陽的朱輪車並行,隨口道:“舞陽,還真是巧。”

誰想,舞陽卻是笑眯眯地回了一句:“不巧。”

她和端木紜本來就是要去同一個地方,早晚都會遇上的。

端木紜一向冰雪聰明,稍微一想就明白了舞陽的意思,俏皮地一笑,“舞陽,你難道是去給我撐場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