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第2/3頁)

累了許多天,再加上剛才一吐,張若琪精神和身體全線崩潰,渾身發冷,裹著被子睡了過去。

再醒來的時候,窗外天已經黑透了。

張若琪睡了一覺,胃裏感覺好多了,頭卻“嗡嗡”地響著。

她慢慢起身下床,摸索著打開台燈,剛倒了杯熱水,宿舍門從外面拉開,王嬌端著一碗小米粥走進來。

“琪琪你醒啦。”

王嬌把小米粥放在她面前:“你快趁熱喝吧,這是謝幹事借了炊事班的灶親手跟你煮的,沒想到謝幹事做起飯來還有模有樣的。”

謝羿琛?小米粥裏還貼心地加了紅糖,張若琪攪著熱氣,腦海裏想象著他站在灶台邊煮粥的模樣,她道:“他怎麽知道的?”

王嬌在她對面坐下來:“把你送回宿舍我出去的時候不小心把門給鎖上了,我就去找周倩拿鑰匙,謝幹事他們在喝酒,可能是聽見了,沒多會就過來了,你一直昏睡著,謝幹事坐著陪了你一下午,剛才煮完粥才被叫去鬧洞房了。”

胃裏是空的,一碗紅糖小米粥喝下去暖烘烘的,王嬌去水池洗了碗就回去了。

王嬌走後,張若琪一個人坐在床上出神,胡亂地想著最近發生的事情,感覺像夢一樣。想著想著不知怎麽就想起了謝羿琛,腦海裏回想起他的臉,想起他溫潤的眼眸,低沉溫柔的嗓音,似乎他每回對自己說話都是笑著的,他對她是不一樣的嗎?

張若琪搖搖頭,趕走這個念頭,她想,他是溫暖的,對誰都一樣。這麽一搖,頭更疼了,張若琪躺下來,逼著自己不去胡思亂想。

頭疼持續了三天,症狀絲毫沒有減緩。張若琪每天還是堅持去排練,做毯子功課空翻的時候兩眼發昏,王隊長看她病懨懨的,讓她在一邊休息看著。

之後自己加的單獨排練,謝羿琛說什麽也不讓她再去了。眼看著時間一天天逼近,張若琪心裏著急,謝羿琛說身體是革命的本錢,不讓她垮了身體,她也知道自己現在的狀態就是去了也練不出什麽效果,恐怕還會加重,只是一想到要輸給劉莉,她心有不甘。

中午吃完飯,她和王嬌慢悠悠地往宿舍走,天一冷,小賣部裏雪糕也不賣了。走到宿舍樓下,碰上許文濤。

許文濤看見張若琪,老遠就喊“琪姐。”

他聽李明娜和陳自安都這麽叫她。

這個學生還挺勤快,張若琪走過去:“小朋友,姐姐我還沒忙完呢。”

許文濤搖搖頭:“我爸也還沒給我買滑板鞋,我就是想問問你,你喜不喜歡吃帶魚,我們家明天炸帶魚,我給你拿點。”

還沒授課,學費先來了。張若琪答應教許文濤沒打算收他錢,她愛吃帶魚也不能叫他拿,她說:“我不愛吃,你別拿,你有這份心我很開心,你以後也別給我拿東西,我免費教你。”

許文濤擡頭看著她,一雙帥氣的眼睛寫滿了真誠,他問:“琪姐,你不舒服嗎?”

張若琪正要回答,一只粗糙的手從旁邊驟然伸過來,張若琪下意識去看是誰,卻被人擰住了耳朵,巨大的力道扯著她走出一米遠。

許文濤和王嬌被這突如其來出現的人嚇住了,扯住張若琪的是一個中年婦女,她背著一個大麻袋,目錄熊光。

張若琪被揪著耳朵看不見人,王嬌趕過去,一把拉住那婦女:“你是誰呀,你快放開琪琪。”

“我是誰?”那婦女拿出撒潑罵街的架勢,另一只手指著張若琪的頭頂:“你問問她我是誰!你個喪良心的,翅膀硬了想飛了是不是?我辛辛苦苦把你拉扯大,你就給我二十塊錢!你要不要臉?錢呢?你一個月掙那麽多工資,去哪了?”

張若琪本來有點懵,聽她說這一大段話,她聽出來,這是張若琪她媽王紅梅。

張若琪冷靜下來,顧不得耳朵疼,一把打掉王紅梅的手,與她正面對視。張若琪個子高,王紅梅矮她一個頭,要看張若琪的時候得仰著頭,被張若琪居高臨下地一看,王紅梅氣勢弱了。

王紅梅有些晃神,這個便宜女兒蠢笨如豬,向來對她言聽計從,她吃了熊心豹子膽了,這個月就寄回家二十塊錢,現在居然敢瞪她?

自從張若琪當了兵領工資後,王紅梅就讓她只留十塊錢零花錢,剩下的全都寄回家。後來張若琪也反抗過,說十塊錢少了,想買件好點的衣裳,問她留二十行不行,被王紅梅臭罵了一頓,威脅她說如果敢少寄就去她單位鬧,張若琪怕丟人,再沒提過,這麽多年一直都只給自己留十塊錢。

十塊錢夠幹什麽的,難怪她一櫃子廉價的衣服,張若琪冷冷地看著王紅梅,虎毒還不食子,她那嘴臉怎麽就那麽惡心呢。

吃完飯回宿舍的人都圍了上來,遠遠站著看熱鬧,議論紛紛。

“這人是誰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