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第2/2頁)

“晚安,藍伯特。”

我正準備吹滅蠟燭,腰上一重,是他環住了我的腰。滾燙的呼吸近在咫尺。那種無法控制的急促心跳又出現了,我手指顫抖,聲音也有些輕顫:“……藍伯特?”

他將下巴擱在我的肩上,雙唇微啟,蛇信在我的耳垂上一觸即逝:

“晚……安……”

他壓低了聲音,一個音節一個音節地說道。

我愕然回頭:“你恢復理智了?”

他一臉天真地看著我。

這一晚在疑神疑鬼中度過。第二日,我被餐具進進出出的乒乓聲吵醒,睜開雙眼,第一眼看見的不是天花板,而是華美精致的床帳。我撐起身,就看見藍伯特坐在不遠處的深棕書桌上,正神色冷漠地看著一本書,手邊是熱騰騰的茶杯。

“你醒了。”他看我一眼,不帶感情地說道。

他臉頰兩側的黑鱗似乎消退了一些,指甲也不再像昨晚那樣尖利,至少能正常地端起茶杯。果然,他恢復理智後,我們的關系又降到了冰點。壓下心頭莫名的悵然,我點頭答道:“早安。”

他沒有回答,對著旁邊的餐車揚了揚下巴:“早餐在那裏,想吃什麽自己拿。”

……我還是更喜歡野獸的他。想起昨晚他純凈的眼神,再看看他現在冷漠的臉色,心頭的悵然像冷水一樣漫開,我穿上鞋子,隨手拿了一塊面包,就想走出房門。

“站住。”他開口,“你去哪裏。”

“回房休息。”

“這裏就是你的房間。”他的口吻不容違逆。

“不了,怕打擾到你。”還未說完,整個人就已被他壓在墻上。他的目光陰沉到可怕,低沉動聽的聲音也變得嘶啞起來:“你對‘它’那麽溫柔,對我卻一個笑容都吝嗇?”

我莫名其妙:“你在說什麽?什麽‘它’?”

他居高臨下地對上我的目光:“當然是那個畜生。”我反應了半天,才明白過來,他口中的“它”是野獸藍伯特。

“你……有昨晚的記憶?”

他不答,用一根猙獰可怖的手指劃過我的面頰:“我看見‘它’吻了你這裏,”劃過耳朵、嘴唇,“還有這裏、這裏……”他低垂下眼,神色沉戾地盯著我的肩膀,“你還給‘它’喂了你的鮮血。你寧願和一頭畜生親近,也不願意和我共用早餐,對麽。”

“……我只是不想打擾你,再說,你們不是同一個人嗎?”

他不置可否,俯身吻上我的肩頭,又依次吻過我的嘴唇、耳朵……我一陣心慌意亂。最後,他的雙唇緊貼著我的臉頰,輕聲說道:“別讓‘它’親近你。”

他的氣息急促而燥熱,燒得我的耳根、頸間一片滾燙。我推開他,使勁擦了擦臉:“……不管你們是不是同一個人,你們都是一樣的不要臉!離我遠點,我不想見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