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第2/3頁)

李珍珍道:“是啊,永寧穿著多精神啊。”

河西郡主也向謝玉璋看去,亦覺得她的衣裙十分好看,又與眾不同,不由忍不住問道:“為何衣擺要裁四開?”

謝玉璋笑道:“為著騎馬方便。”

河西郡主道:“我聽說公主總是騎馬,從來不坐車。”

“那是瞎說。”謝玉璋道,“下雨下雪,我肯定坐車的。我又不傻。”

眾女都笑了。

河西郡主也笑了,覺得謝玉璋又好看說話又有趣,且她氣質上與崔、鄧二妃的端方又不同,談笑風生的樣子讓人心中莫名生出一絲向往。只可惜自己做不到。

她又問:“公主為什麽這麽愛騎馬呀?”

謝玉璋道:“在草原上習慣了親眼看風景,看道路,回來雲京便也不願意再被困著、憋著了。”

崔、鄧二妃都凝目看她,目光中若有所悟。

河西郡主聽說過她的事,覺得自己提起了她不快的往事,微感歉意,又不知該如何說。

謝玉璋暗暗咋舌,李珍珍這麽潑辣的人,生出來的女兒竟是這樣的性子。這是隨誰呢?難道是隨了父親?

她笑道:“郡主不知道,草原上連綿起伏,特別開闊。天很藍,雲很低,看著很舒暢。”

河西郡主看她不介意,松口氣,忙道:“我記得河西天也很藍,雲也是很低。到了雲京這裏,就不一樣了。”

謝玉璋道:“正是呢。但是哪裏又能比得上雲京的繁華,正是各有長處呢。”

李固到來時,看到的便是這樣一副和和美美、熱熱鬧鬧的場景。簡直是世間男人都再喜歡不過的和諧美滿。

他落了座,問毛夫人:“可是為郡主附學之事?”

毛夫人恭敬道:“正是,來和娘娘商量郡主要上的課程。”

李固道:“對她與旁人一視同仁,嚴格些。若淘氣,來告訴我。”

眾人都笑,毛夫人笑著福身:“是,定不叫郡主空耗時光。”

李珍珍臉上笑意更盛。

李固越是這樣,越顯示重視囡囡。否則要是毫不在意,誰管她是否荒廢光陰呢。

河西郡主忙道:“舅舅,我不會淘氣的。”

李固道:“最好別叫我知道,否則讓你七舅打你手板。”

所有舅舅裏最不正經的就是七舅舅李衛風了,叫他負責打手板就明晃晃是放水了。

眾女都笑。河西郡主也歪在母親身上羞赧地笑起來。

河西郡主在李固面前也是這麽放松,可見小孩子內心裏其實很是知道誰對自己是真好的,可見李固對“家人”,正如李衛風說的,是極好的。

謝玉璋一雙妙目將一切收在眼底。

有幸做他“家人”的人,真是幸運。

待眾人自李珍珍處散了,崔賢妃回到自己宮裏,貼身的宮人忍不住道:“那永寧公主總來宮裏。”一個月都來了三回了。

崔賢妃道:“她與貴妃有舊。”

宮人說:“她生得這樣美,娘娘還是得防。”

崔賢妃責備宮人:“休得胡說,徒惹人笑。”

鄧淑妃處,也差不多。

鄧婉道:“防什麽防?防了她難道沒有別人了?這等事,根子原就不在女人身上。什麽時候她入宮做了妃嬪,什麽時候再來跟我談‘防’談‘鬥’。”

心腹道:“可貴妃娘娘那意思……”

鄧婉冷笑道:“李珍珍再怎樣,也不是皇後。不是誰都會順她的意。永寧公主一個前朝公主能風風光光地在雲京立身,豈是認她搓扁揉圓的?且看吧。別人家公主穩若泰山,我們在宮裏先急了眼,那不正是順了李珍珍的意思了麽。”

她又自言自語:“這等事,說到底,還是看陛下的。這後宮,是陛下的後宮,不是她李珍珍的後宮。”

心腹不敢再說,心裏卻想,永寧公主有傾國之色,陛下也是男人,如何會不喜歡。這種事若指望男人,還不如指望母豬能上樹。

林斐到永寧公主府玩,謝玉璋對她說:“皇帝這個人,其實真的挺好的。”

林斐似笑非笑。

謝玉璋認真道:“我是就事論事。對啦,你的旌表如何了?”

林斐道:“掛在堂上供起來了,叔叔嬸嬸都很高興呢。”

所謂旌表,是朝廷、官府對忠孝節義之人的表彰,或是牌坊,或是匾額。

前些天李固給林斐的匾額賜下來了,李固親提的“義烈”兩個字。

“都說陛下不愛題字,我竟成了大穆朝開國以來,第一個得天子禦筆親提牌匾之人。”林斐道,“是你求的吧?”

謝玉璋:“嘿嘿嘿嘿。”

林斐失笑:“何時求的?”

謝玉璋道:“便是那日跟他談好每月兩日入宮給貴妃請安。我想著反正都是談條件,就一起求了吧。”

林斐問:“你一求,他便應了?”

“才沒有。”謝玉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