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第六十二幕戲(第2/4頁)

昭夕:“……”

昭夕:“姐姐,我都這麽慘了,你好歹可憐可憐我,別再剝削我的錢包了行嗎?”

宋迢迢白她一眼:“你放心,你還不是最慘的,多的是人比你慘。”

“比如說?”

宋迢迢:“我。”

“……”

宋迢迢和立揚分手了,就在昭夕前腳勸了她,去了塔裏木不久,後腳他們就真的一拍兩散。

起因是立揚催促宋迢迢結婚,宋迢迢認為交往還不到三個月時間,怎麽就扯到結婚去了。

立揚說:“雖然交往沒到三個月,但我們認識都三年了啊。”

同在律所,合作過,爭辯過,一起熬夜奮戰過。

革命友情倒是有,對於立揚這個人的工作能力和上進心,宋迢迢也認可。

但閃婚似乎還是不妥。

後來宋迢迢想起昭夕的提醒,也留了個心眼,暗中觀察立揚。

“有天我去他辦公室找他,他人不在,電腦開著,卷宗也攤開在桌上。我怕是機密文件,被人看見不好,就去替他收拾,剛好看見電腦的搜索頁面。”

昭夕問:“什麽頁面?”

宋迢迢淡淡一笑:“他在搜,地安門的四合院值多少錢。”

昭夕:“……”

宋迢迢又一杯飲盡,明亮的液體看似清涼,經過嗓子時卻像火焰蔓延開來,幾欲將人灼傷。

她笑了笑,說:“昭夕,別自怨自艾,誰這輩子沒經歷過幾件破事呢?說起來,你已經很風光了,在大多數人眼裏,你走的是花路,人生一片坦途。”

昭夕一怔。

宋迢迢側頭望著她:“你知道嗎,我小時候很羨慕你——”

說著,她微微一頓,搖頭糾正,“不,我至今都很羨慕你。”

昭夕輕聲問她:“羨慕我什麽?”

“羨慕你這樣耀眼。”

宋迢迢望著她,伸手捏了把她的臉,下手有些重,昭夕沒忍住嚷了一聲“輕點”。

宋迢迢笑彎了腰,說:“你看,細皮嫩肉的,就是不化妝,這酒吧裏也有無數人盯著你看。”

昭夕看了眼四面八方投來的視線,說:“他們看我,是因為新聞上最近都是我,他們想看看我落魄成什麽樣子了。”

“不對。”宋迢迢搖頭,為了證明她不對,擡眼叫了吧台後的調酒師,“哎,哥,認識這位嗎?”

小哥笑起來:“您玩笑呢吧,昭小姐,誰不認識啊?”

宋迢迢笑問:“她最近很倒黴,你願意請她喝杯酒嗎?”

小哥爽快答應:“沒問題,馬上給您二位限定特調。”

昭夕:“……”

宋迢迢收回視線,說:“你看,你天生就這樣討人喜歡,哪怕什麽都不做,也有人前赴後繼追逐你,仰望你。你笑一笑,他們就受寵若驚。”

昭夕一時失語。

宋迢迢慢慢地嘆口氣:“咱倆出生在兩對門,所有的眼睛都看著我們,有個什麽都能攀比一番。可是討人喜歡的總是你。”

“我媽總對我說:學學昭夕啊,小姑娘就應該多笑,活潑一點。可她並不知道,我就算對人笑一笑,也沒人會愛憐地摸著我的頭,說小丫頭真可愛。”

“你還記得上小學的時候嗎?六一兒童節學校有文藝匯演,我媽從小讓我彈琴畫畫,一心指望我能上台表演,鍛煉一下,可我主動跟朱老師提了,她轉頭就忘記了。當著全班,她說昭夕會跳舞,咱們讓昭夕上台表演吧。”

“明明你是業余的,我才是專業的。可是我爭取了,她不給我機會,你什麽都沒做,她就一眼看見了人群裏最耀眼的那一個。”

良久,昭夕才搖頭說:“不是這樣的。”

“我上台表演了,可是背地裏很多人說,她跳得真爛,也就靠著一張臉才上了台。我傷心了很久。”

“我才覺得自己從小活在你的陰影裏呢。因為所有人都認定我是個花瓶,就算我努力學習,進了全班前十,也比不過從小就能考全市第一的你。”

“你參加演講比賽,媽媽對我說,你看迢迢多厲害,全面發展,學習還那麽好。”

“我中考的時候也進了重點班,可是你以第一名的身份直升,和你一比,我還是沒出息的那一個。我指望能得到大家的認可,可是在胡同裏遇見的所有人都在誇你,說哎你知道嗎,宋家那丫頭又拿了全市第一名呢。”

“轉頭看見我,大家也樂呵呵地敷衍一句:昭丫頭也不錯。”

昭夕沒精打采地說:“有你在,我永遠只是不錯,只是個陪襯。”

兩人對視許久,顯然對於對方帶來的童年陰影,都心有戚戚焉。

調酒師為她們送上特調的雞尾酒:“這杯叫光芒萬丈,這杯叫東山再起。”

昭夕一怔,擡眼看他,吧台後的年輕人微微笑著說:“今日特調,我請。”

宋迢迢笑了,拍拍她的肩:“我剛才說什麽來著?人見人愛的昭小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