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二十幕戲(第4/4頁)
“我不。”倔
“大衣穿好。”
“我不。”
“我們該走了。”
“就不。”
“……”
好一只倔強的酒鬼。
喝醉了也這麽能折騰。
程又年定定地看她片刻,點頭,“那你別戴墨鏡口罩。”
“憑什麽!”
他不讓她戴,那她偏要戴。
程又年如願以償看她醉醺醺地摸出口罩和墨鏡,只是歪歪扭扭,總也戴不好。
已經有顧客朝這一桌投來目光,他只能起身擋住視線,伸手接過口罩,在她耳後掛好,又把貼合面部的地方整理一遍。
他的手有些涼,觸到她柔軟的皮膚,只覺一陣灼意,指尖滾燙。
他微微一怔,隨即打開墨鏡,很輕地替她戴上。
“走。”
“偏不!”
“……”他回過神來,立刻改口,“那你就在這,哪也別去。”
“嘿,不讓我走,那我偏要走!”
酒鬼醉醺醺地站起來。
程又年:“……”
望著這個毫無自知之明的女人,他總算知道那麽多奇怪的熱搜是哪來的了。
身為公眾人物,平常就這幅樣子?
她不上熱搜,誰上熱搜?
太陽穴突突直跳,唇邊長長地溢出一口嘆息。
下一秒,他伸手穿過她的手臂,環住她的腰。
“低頭,別出聲。”
“你幹什麽?”
“送你回家。”他沖前台比了個別做聲的手勢,費勁地把她弄出串吧,往停車場架,“不想上熱搜就老實點。”
不知是不是熱搜二字唬住了她,昭夕沒再掙紮,瞬間老實不少。
程又年辛辛苦苦把人往前架,無奈軟腳蝦她走不動。
他在原地站了好一會兒,閉了閉眼,認栽,下一秒,蹲下身來,把她的雙臂往脖子上一繞,“抓緊了。”
“啊?——啊!”
昭夕還沒反應過來,雙腳忽的騰空,就被人背了起來。
一路走到停車場,背上的人居然拿出了騎馬的架勢,雙腿往他腰上一夾,嘴裏響亮地吼了聲:“駕——”
?
她以為她在拍騎馬戲?
程又年忍辱負重,把她放下來,靠在車邊,“站直了。”
剛松手,下一秒,她就歪歪扭扭滑在地上。
低頭看她片刻,他面無表情說:“我要是稍微聰明點,就該把你現在的樣子拍成視頻,賣給狗仔。”
可居高臨下俯視一會兒,他到底沒有拿出手機,認命地蹲下來,問她:“車鑰匙在哪?”
“包裏。”她得意洋洋地拍拍兩邊的大衣口袋,“猜猜在哪邊?”
“……”
不猜。
兩邊衣兜都找了一遍,他如願以償拿到了車鑰匙。費勁地把人塞進車裏,他也坐了進去,拿出手機叫代駕。
“你住哪。”
身側的人倒在座位上,哼哼唧唧,頭痛欲裂的樣子。
他頓了頓,又說:“你要是不說,我就把你送地安門了。”
地安門三個字,成功喚醒昭夕殘存的條件反射。
“別,別去地安門。”她驚慌失措地擺手,大著舌頭說,“去國貿!”
等她像個失憶的人一樣,擠牙膏一般報出公寓地址,程又年總算下單成功。
代駕是個年輕小哥,在十分鐘內趕到戰場。看見帕拉梅拉的第一秒,目露驚艷,連聲說:“老板好車啊。”
大概是好奇什麽樣的人會開這麽好的車,他頻頻往後座的兩人面上看。
程又年有所察覺,默不作聲將昭夕的頭往車窗的方向摁了摁,不讓他看到正臉。
車行一路,他倒是清醒,只聽咚的一聲,旁邊的腦袋砸在車窗上,嗷嗚一聲,竟然還睡了過去。
“……”
程又年第無數次吐出口氣,頭很疼。
倒不是因為酒精,純粹是因為這棘手的狀況。
自作孽不可活。
一時心軟,後患無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