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麽覺得我會一直愛你呢(第4/5頁)

我室友看到我一副氣急敗壞的樣子,小聲問道:“你飯卡又丟了?”我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輕聲道:“我這簡直是耗子沒抓到,狗都當不成了。”

我想了想就不想管了,可是想起蘇師兄的樣子就有點難受,翻來覆去一陣過後,我還是給他發了短信,說了這件事情。

發完我就把電話扔一邊兒,呼呼大睡。

第二天我睡眼蒙眬地坐起來,洗漱穿衣準備去上課,臨出門時,我瞥見蘇師兄的短信,只有三個字:“我知道。”

我登時就蒙了,這……綠帽子啊喂……你咋想的啊……我只覺得雷劈在自己的三觀裏,化成粉末,被風一吹,會迷了眼睛。

是真的真情至上,還是袖裏藏刀?

後來我也沒有再去八卦這件事情的結果,分分合合不都是人之常情嗎,到底是不是良配也只有當事人知道。這年頭沒有那麽多天作之合,誰不是在這些比狗血劇還扯淡的生活裏變得百毒不侵?

8

蘇師兄領了畢業證,要照學士畢業照的時候把我叫去了,說要和我吃頓飯。

“狗熊和工兵他們會和我在重慶聚,在學校除了數信我也沒幾個哥們兒,也就是你小子和我走得近一點。”蘇師兄輕笑著開了一瓶啤酒遞給我,我搖搖頭,轉頭問老板要了一杯枸杞泡酒,二兩半那種,我琢磨著喝兩杯就了事,也不用半夜不停跑廁所,啤酒那玩意兒有時候特折磨人。

我和他東拉西扯了半天,終於還是把話題拉到三水師姐身上來了。

“那個時候我知道她和你們工程系那小子走得近。”蘇師兄的語氣裏還有很壓抑的怨氣,“我總覺得,就像打敗那些追求者是一個道理,我只要好好努力,她就看得見,畢竟我還是他正兒八經的男朋友。”

第一次開的那瓶啤酒他幾下喝完,此刻和我一起喝泡酒,度數比一般白酒高一些。他說完這話,扯了扯身上的衛衣,還未到盛夏,四川的天氣也是比較熱的。然後一仰頭,就是半杯下肚。

看得我有點不忍心。

他急忙夾了一筷子排骨壓酒。

“你們啥時候分手的?”我問道。

“上個月吧,我還在實習的時候她說的,我這人有個習慣不先說分手,以前是因為男人這樣會顯得大度一點,對於她我是真的不願意說分。但是她說我不管怎麽努力,骨子裏還都是那個懶散的模樣。”蘇師兄平靜如水。

“這話……真狠。”我喃喃道。

“你說能不介意?我也就和你說說,爽子,你能明白當初我看見他們一起出入圖書館自習室,然後悄悄地等他們先過去的情形嗎?不難受?呵呵。但是我能去把那男的打一頓,打兩頓,打成骨折下半生生活不能自理?那樣只會讓淼淼更快地離開,更加看不起我。”蘇師兄開始有點氣急敗壞,卻越說越是平和。

我啞口無言,難道要讓我說他不是個男人?就像他說的,上前一耳光把兩個人打倒就是真爺們兒了?這不是路上遇到的流氓!

眼見蘇師兄說話越來越大聲,我看見鄰桌的人都在往這看,我趕緊去把賬結了,拉著他就走,不然打起來的概率可能比較大。

喝了酒的男人比瘋狗都好鬥。

9

我架著他往酒店走去,他早不住學校了,我心裏發苦,等下又得翻寢室才能進去,大二那年我經常半夜兩三點還往寢室跑,早就上了宿管阿姨的黑名單。

他“哇”的一下就吐了出來,剛剛那幾杯泡酒他喝得太急了,聞著惡臭我都想吐,還是拍著他背不說話。

吐完了他點根煙坐在路邊,我蹲在他旁邊。

他不說話我也不好吭聲,我琢磨著酒店就在前面,就準備開口叫他先去酒店,“蘇……”

然後我就不開腔了。

他淚流滿面,一滴一滴壓抑了不知多久的淚水順著他的臉頰流了下來,他沒哭,只是流淚了。蘇師兄大口大口地抽著煙,抽得自己都嗆出聲來,好一會兒他聲音喑啞開口說道:“以後怎麽找得到這樣一個讓我愛的姑娘?我蘇豪還是第一次覺得失去一個姑娘就像失去了好多好多一樣,第一次覺得這幾年變成空白了一樣。”

他語速平穩,語氣淡然,眼神清明。

我興許看過了太多姑娘家失戀後的歇斯底裏,但男人的傷口卻很少去上心,但是男人和女人又有什麽差別呢?誰說男人不能哭了?

那晚過後我繼續念我的書打我的球寫我的字等我的姑娘,再也沒有見過蘇師兄,倒是後來在學校遇到過三水師姐一次,不至於有仇,但總覺得這個姑娘確實讓我心裏有點不舒服的。

但我有什麽資格來給她打分呢?

有一個男人曾經愛她那麽深?但我並不知道三水師姐的愛有多久啊?

一個人出現陪伴另一個人,改變另一個人,最後沒有成良緣的時候總是讓人有些扼腕。常有人說,愛情裏誰愛的多一點誰就輸了,我一直嗤之以鼻,能稱之為愛情的,從來就不管輸贏,只有都贏了,只有都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