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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這三點男Gay和陳喬治還真成了一對,不過這個有機會再說。陳喬治說他們Gay圈另外一個特點是講究仗義,雖然可能常常不仗義,但是每個人都標榜著自己會仗義。因為圈子小,人少,愛八卦,稍微哪點做得不周到一定臭名傳千裏,“所以你放心吧倪好,我一定和你共進退。”如果他不這麽做,我真的會忘記這句話,因為這個職場上放這種屁的人實在太多了。我從不對某個同事會產生這種期待。但是後來別人和我說起當天的情況是,陳喬治從一開始就在會場四處找我,後來知道我身在荒野,便跑出去到處找車接我。直到臨上場前還在外面聯系車,後來是從會場外沖上台的。他知道大家想讓Fiona頂替我,一上台就抓著話筒說,我們作者出去采訪還沒回來呢,我這就給大家電話連線。其他人看著他都特別尷尬,好歹Fiona算是個大方的人,在後台點點頭說,就應該這樣啊。於是接著Facetime了我。大家都挺震驚的,雖然我的形象特別慘,但是戲劇效果還是挺好的。平心而論,如果是我,一定不會有他當時的勇氣,畢竟Fiona是大老板的女兒,如果她計較起來,肯定逃不了被炒魷魚。但是陳喬治這麽做了。等我再次回到公司,見到他,他還是那個拿著吸油面紙想從臉上吸出一瓶花生油的男生。說起那天的事,嘲笑我土鱉,好不容易買了件好看衣服,最後還是搞成那樣。當我不好意思地向他言謝時,他爆發出小賤人似的浪笑,“我可說過,咱們是共進退的好姐妹哦!”我們總是輕信一些喜歡欺騙我們的人,又容易去懷疑一些默默善待我們的人。A欠你的,你蠻橫地向B要。而受傷害的B,又去讓C來彌補。像是一個怪圈,所有揮旗的勝利者,身後總有一個心碎的半圓。後來我和齊飛好不容易搭一輛小巴回市區,我坐在窗邊,車一路顛簸,擠滿了散發汗臭的中年男子和蛇皮袋。司機放著鄧麗君的歌一首接一首。沒十分鐘,齊飛就睡著了,腦袋靠在我的肩膀上,睫毛長長的。“你今天還是挺好看的。”齊飛閉著眼睛,繼續佯裝著熟睡,在我耳邊說了句假夢話。我看著他,心情特別復雜,有了希望這輛車刹車失靈的奢望。沿著這條一點也不美麗的小路一直開下去吧,這樣我們就不用靠站下車,面對瑣碎繁復的生活,不用考慮糾葛難辨的感情。也不去計較,我們付出的每顆糖,是不是去了該去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