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D 漂亮朋友(第2/4頁)

後來,跟她一起逛街買衣服,她經常會和店員有這樣的對話。

她:“我穿這個好看嗎?”

店員:“好看。”

她:“不會顯得胖嗎?”

店員:“不會。”

她:“一件小衣服要1000塊,好貴啊。”

店員:“不貴啊。”

她:“哦,那買一件。”

於是,接下來的那個夏天,我有了一個專職美女司機。我們還一起約了不少采訪,原本的個人專訪變成了我們兩個固定搭档的小型群訪,采訪完畢,我們就把素材分一下,然後各取所需,各自入稿,工作上也頗事半功倍起來。

我們倆之所以是固定的好搭档,是因為問問題的風格大有不同。有時候她提的問題讓我覺得恨不得挖個地洞鉆進去,但引來的回答卻很容易出彩。每次和她一起采訪完畢,我就總反思自己提的問題是不是太平,太沒意義了。

其實,我們這種采訪很簡單的,大部分的篇幅就是為了塑造一個正面形象,因為媒體的風格界定,我們實際上無須挖什麽“料”,就引著對方說一些人生感悟和一些大而化之的故事,然後回去寫一點心靈雞湯,就算完美完成任務。

可她偏不要這樣,我覺得她對人類的好奇心比我要強大很多。有一次,我們倆一起采訪剛生完孩子復出、發了專輯的某香港女藝人。她迎頭的一個問題就是(咄咄逼人地):

“有人說,沒有不出軌的丈夫,只有看不住老公的妻子。你怎麽看這個問題?”

這位眼白過多的大美人呆住了兩秒鐘——人家是要塑造一個幸福溫馨的形象,問這種問題真的很尷尬的。

還有一次,我們倆一起采訪一位戴眼鏡的音樂小才子。隨便聊了幾個音樂上的問題後,她裝作沒事人一樣很正經地問:

“你真的是處男嗎?那你怎麽解決自己的需要?”

當時,我們倆正和音樂小才子一起喝著下午茶,面前是漂亮的茶點和茶具,享受著陽光的午後,一幅其樂融融的和諧畫面。她發問後,才子差點一口水噴出來,我覺得他一定在想:“怎麽北京的女記者也這麽香港風格啊?”

采訪完了我跟她說,她真的很大膽,而且根本沒必要這麽問的。她特別嚴肅地對我說:

“采訪不就是要問自己最感興趣的問題嗎?我對這個人最關心的事情就是,他到底是不是處男!所以我就問啦。”

我反駁:

“難道你真的覺得那些名人會把自己的真話告訴你啊?不如順著他想要給自己塑造的形象問,你好我好大家好嘛。”

她低頭把腳下的石子踢飛,回我:

“那我也得問,就看看對方被驚嚇的那一秒鐘的樣子也挺好玩兒的!”

她長得動人,很符合這個城市的時髦審美,追她的人自然不少。

在我和她形影不離的那段時間,光通過我詢問她的就不下五個。而且被她吸引的男生大抵都有一些共同點:都是文藝青年。

這些男人的身份也大概都在一個範圍裏面,他們有做樂隊的,有影評人,有電影宣傳人員,有做平面設計的,還有四五線的男演員。本來我總悲觀地認為這個圈子的gay(同性戀)多,直男很有限,但貌似那段時間,直男們好像突然多了起來。

有段時間,一位男演員一直在追她。他是一位瀟灑精致的小生,表演專業畢業沒幾年,出演過幾個電視劇的配角,並不十分出名。

她顯然有點被這個男演員的外貌吸引了,跑來問我“怎麽辦”。我強烈反對,因為我總覺得像我們這種娛樂圈的邊緣人還是不要和娛樂圈的人真正扯上關系為好,工作關系就是工作關系,這會讓我們的生活保持簡單的狀態。

她隨即反駁我:

“又不是立馬結婚,幹嗎搞那麽嚴肅正經?人生就是要多體驗不同種類的生活嘛!”

其實我還蠻同意她這句話,但是作為她的“心靈導師”,還是忍不住說了她幾句。

“你不是說你想要一個好的心理狀態和一段穩定的關系嗎?就你這樣控制不了自己的生活和欲望,壓根兒就沒戲!你再焦慮了,控制欲大發了,別來找我就好了!”

她支支吾吾回了幾句“行了行了不理他就不理他了,也沒啥了不起的”。

但是過了幾天,我就聽說了她和男演員一起吃飯的事。

還沒等我找到機會說她,她就“惡人先告狀”似的找我承認:“行了,我就知道你已經知道了!不要裝了喔!我請你看話劇,有他參演的!”

於是我們倆坐在第一排,高高興興地看她現任的男伴作為男二號的一出荒誕劇。演出結束,她上台獻花,一臉幸福地和男伴擁抱,我必須得承認,在那一刹那,我非常羨慕她。

我總覺得,緋聞很多的女演員,如果能一直保持超人的美貌和氣度,大家一般情況下都會保有一個寬容的態度,大部分時間還會美其名曰“真性情,敢愛敢恨”。譬如張柏芝、周迅和高圓圓。可是,如果她們只有一個緋聞,但是一下子衰了,醜了,沒氣場了,大家就會嘲笑她,把她說得一文不值。比如阿嬌和董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