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我也算是風情萬種,實非良人。

宋袆話音一落,太寧帝臉都綠了,小龍剛剛還“飛龍在天”,立刻“亢龍有悔”。

當然,王敦的帽子比太寧帝的臉更綠。

方才漫長的一場秋雨,足夠宋袆想清楚後果,她不緊不慢的穿好衣裙,打開散亂的發髻,重新梳妝,“皇上愛美,我也愛美,一場露水情緣,皇上不用掛在心上。皇上知道我是清河公主的人,曉得我的立場,自不會回去向丞相抖露半分。”

宋袆梳好了發髻,回眸一笑,頓時滿室生輝。

男人麽,得來容易,就不珍惜了。就得吃一口永遠惦記著,才會把她記在心裏頭,永遠不忘。

宋袆走到房門口,震驚的太寧帝才回過神來:天啊,我做了什麽!我把丞相的女人給睡了!

太寧帝要追宋袆,發現龍體沒有衣服遮蔽,已是晚了。

宋袆回去換上自己的衣服鞋子,對宮女謊稱自己迷了路,她是丞相寵妾,宮女沒敢多問,遂帶著宋袆去未央宮。

宋袆謝恩,庾皇後見她粉面桃腮,雙目含春,一雙秋水橫波目,似二八芳華的少女,心想難怪王敦會為她請封縣公夫人,這樣的美人,當然要精心呵護才是。

殊不知宋袆剛剛睡了她的丈夫,此刻還在回味中。

宋袆叩謝皇恩,出了未央宮,一輛羊車停在宮殿門口,小內侍說道:“皇上念縣公夫人勞累,特賜了羊車送縣公夫人出台城。”

以王敦的權勢,太寧帝賜車送宋袆也說得過去。

宋袆上了羊車。

這是一輛九頭羊拉的大車,車廂寬闊,有兩張床那麽大,太寧帝司馬紹就在裏頭坐著。

男人啊。

宋袆早就所料,沒有尖叫,大大方方的跽坐。

太寧帝問:“你到底想要什麽?”司馬紹人生經歷算是豐富,他覺得今天的“誤會”不只是露水情緣這麽簡單。宋袆想要什麽,他給就是了,千萬不要惹什麽麻煩。

宋袆道:“自古以來,年輕英俊正當年的皇帝不多,妾身就是想嘗一嘗龍體的滋味。”簡單的說,就是饞你的身子了。

太寧帝眉毛聳動,難以置信,“僅是如此?”

宋袆:“就是如此。”

雙目對視,太寧帝舔了舔幹燥的唇,“夫人嘗過了,覺得滋味如何?”

宋袆:“很好。”

太寧帝問:“比之丞相如何?”

男人啊!宋袆故意激將,說道:“各有千秋。”

這個磨人的小妖精!太寧帝一把將宋袆拖過去,施展渾身解數,讓宋袆飽餐一頓,由於路程太短,又坐著羊車,宋瑋四舍五入算是吃了一頓快餐。

寂然飯畢,太寧帝又問,“筆直丞相如何?”

宋袆說道:“尺有所短,寸有所長。”

太寧帝被撩得星火燎原,恨不得把宋袆留在宮裏,說道:“昔日衛子夫也是在車內承歡,夫人可想過當第二個衛子夫?”

漢武帝在車裏臨幸衛子夫。太寧帝的意思昭然若揭。

宋袆笑道:“我也算是風情萬種,實非良人。皇上莫要錯愛了。”

言罷,宋袆整了整淩亂的衣裙,下了車,此時羊車都出了台城,太寧帝縱有不甘心,也只得默然目送宋袆離去。

宋袆撩完睡完就跑,徒留太寧帝失魂落魄。

自從清河搬到台城灼華宮,襄助傀儡帝後,中書省的中書郎王悅就經常在台城值房裏過夜。

王悅在夜色的掩映下,去了灼華宮,還沒和清河說上兩句話,太寧帝來了。

真是大煞風景。

兩人默默松開案幾下交握的雙手。

不請自來的太寧帝坐在兩人跟前,拿起茶壺猛灌,“兩位,我剛剛做了一件事對不起丞相的事情。”

清河王悅相視一眼:這個皇帝腦子時而清醒,時而糊塗,你和王敦正在爭權,你們兩個不是你死,就是我活,誰對得起誰啊!

王悅問道:“發生什麽事情了?”

太寧帝嘆道:“我剛剛臨幸了丞相的寵妾宋袆——說起來你們可能不信,是她先……動的手,先勾引的我。”

王悅清河目瞪口呆。

太寧帝:“兩次。”

清河歪頭:啊?

王悅說道:“皇上不要再說了。”

清河說道:“什麽時候?那裏?怎麽發生的?“

太寧帝心想你們兩個說的不一樣,我該聽誰的?

王悅使了個眼色,“我們去外頭說。”公主還未婚啊,你不要汙了她的耳朵。

清河有了濃厚的興趣,“就在這裏說,怎麽我的耳目成了皇上的女人?”

太寧帝打量著兩人,憑求生的本能,覺得應該聽清河的。

太寧帝智力平平,腦子有時候不好使,但是勝在孝順聽話,一陣老實交代,王悅清河聽得面紅耳赤。

講到某些段落時,王悅恨不得學著以前潘美人捂住清河的耳朵人工打碼。

這個超出了清河的理解範圍,同為女人,她也不知道宋袆要什麽。她愛王悅,她要他的人,也要他的心,獨自占有,但是宋袆不是,她吃一口……不,是吃兩口就跑,這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