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她的睫毛(第2/3頁)

從地契來看,這裏的主人應該是王導,清河只是借住,不過王導把一切都毫無保留的交給嫡長子王悅,王悅就是實際上的主人,來去無阻。

清河蓋著薄被,左腳從被子裏探出來,露出滾圓粉嫩的大拇指。

王悅扯平了被子,蓋住腳趾頭。

清河好像嫌熱,左腿一瞪,整個左腳連同半截小腿都露出來了。

王悅呼吸一滯,雙手情不自禁的握住她的腳踝,輕輕往被子裏頭塞,不敢使勁,纖細的腳踝似乎要在他手中折斷了。

過了一會,清河一個翻身,雙腿夾著被子,滾到了涼塌左邊,這一下大腿以下全都露出來了,白的晃眼睛。

王悅呼吸加快,一顆心瘋狂躁動起來了,比夏蟬還躁。

王悅俯身過去,抓住清河睡夢中不知覺蜷到腿根的裙子,慢慢往下扯,蓋住那一線白光。

裙擺緩緩向下,王悅的指背擦著她像苔蘚般滑潤的腿,指背上每一根汗毛都興奮的尖叫,從腿根到腳踝,王悅恨不得清河的腿有一千丈那麽長,永遠擦不到盡頭。

裙擺蓋住了她的腿,王悅已是汗流浹背,就像徒步在毒日頭下走了十裏地。

清河又是一滾,眼瞅著要摔出涼塌了,王悅以身為盾,攔住她的滾勢。

清河連續翻滾,腦袋把竹枕頭蹭到一邊去了,王悅伸手過去,當人/肉護欄,清河像是找到了新枕頭,一把摟住他的胳膊,枕在了他的上臂上。

王悅躁動的心突然死了似的,不跳了,連呼吸都屏住,就怕呼吸聲會吵醒她,這一切的都要結束。

王悅一動不動,任由清河把他的胳膊當枕頭,她的唇就像熟透的紅櫻桃,好想啃一口,但是這樣做她會很快醒過來——對此,王悅有豐富的經驗。

所以,他克制住內心的蠢蠢欲動,為了轉移注意力,他數起了清河的睫毛。

下睫毛被上睫毛蓋住了,看不出清楚,上睫毛的話,左眼八十一根,右眼七十九根。

哦,原來人的睫毛有一百五十多根,長知識了。

數完了睫毛,王悅的胳膊發麻了,清河的腦袋看似不大,還挺重的,這小腦袋裏到底藏了多少事情?

她什麽時候能夠記起我們在洛陽戰火紛飛時的愛情呢?

驀地,她的睫毛,彎了嘴角,毫無預兆的對他笑,不知夢到了什麽。

這中夢中一笑,輕易而舉的將他所有克制冷靜自持全部擊碎了。

他的目光又落在櫻桃唇上,不管那麽多了,我不想再等下去了,我就是要親吻她。

另一個王悅問他:把她嚇醒了怎麽辦?

王悅:直接對她說,我要當她的駙馬。要對得起這張臉,長成這樣,一定有原因的,不要辜負這張臉。

王悅附身親過去。

“哥……不……不好了!夫人殺……殺出去了。”包子臉男童邁著小短腿噔噔瞪踩著竹橋跑過來。

清河立刻驚醒,猛地坐起來,見一個男童沖進涼亭,撲到王悅懷裏,抱著他的大腿,“哥……大哥快走。”

王悅把他抱到竹亭桌子上坐下,“羲之,不要慌,慢慢說。”

正是王悅的堂弟王羲之,母親是以書法聞名於世衛夫人的親妹妹衛氏,很早就去世了,父親王曠在衣冠南渡時下落不明,據說是戰死了,王羲之失去雙親,成為孤兒,巨大的打擊之下,年幼的王羲之開始變得口吃,由族長王導撫養。

王羲之寄人籬下,性格孤僻古怪,唯有和堂哥王悅的關系尚可,他在家裏聽下人們說曹淑拿著刀去殺王導的外室去了,王羲之年紀小,聽風就是雨,覺得曹淑太沖動了,但他只是這個家裏的客人而已,人言微輕,說話不管用,於是連忙跑出來叫堂兄王悅處理此事。

王羲之越是著急,就越口吃、越是說不清楚,“夫夫……夫人要要殺外外……外室桃……桃葉渡。”

說了好幾遍,才勉強說出曹淑和雷姨娘帶著五十幾個人,其中有人還帶著刀,趕到桃葉渡外室家中去。

王悅一聽,連忙沖趕去阻止,清河聽王羲之說曹淑要殺人,放心不下,也跟著去。

王悅命王羲之留在婁湖別院,“小孩子不要管大人的事情,你那裏都不準去。”

清河和王悅坐上一艘雙帆的快船,還有六個船工劃船,快船就像一支箭,趕往桃葉渡。

清河問道:“究竟是怎麽回事?以你母親的性格和你父親的地位……並不是那種會置外室的人。”

曹淑不在乎王導有幾個女人,以王導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身份,完全可以名正言順的把喜歡的女人納為妾室,為何要放在外頭呢?

王悅也是一臉迷惑,“我和公主想的一樣,我母親並不是那種拈酸吃醋的人,我父親也非孟浪無禮之人,去看看才知道。”

曹淑雷姨娘、王悅清河分別趕到桃葉渡時,在台城廣陽門的中書監衙門裏,王導得到了家仆的傳信,當即放下案牘上堆積如山的文書,坐著牛車,前往桃葉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