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互挖墻腳

面對身體的陡然變化,清河不覺得這是什麽值得慶賀的事情,只是覺得難受、恐懼、焦躁不安、坐臥不寧、連書都看不進去,總是走神,神經質般的懷疑是不是弄臟了裙子。

更要命的是,羊獻容告訴她,以後每個月都要經歷一次,一次三到五天。

清河絕望的躺倒,羊獻容卻笑眯眯的給她的雙足布襪上頭又套上一層羊毛襪,“不要凍著手腳,注意保暖。”

羊獻容甚至把紀丘子夫人曹淑都叫到宮裏來“參觀”小公主的初潮,曹淑也是一臉喜氣,恨不得昭告天下小公主已經初長成。

曹淑摟著她,“我們的小公主長大了。”

清河表示抗議,“我不想長大,為什麽女人長大就得這樣?能不能配一副藥斷了這麻煩事。”

羊獻容輕輕拍了拍的她手,“胡說八道,沒有這個,就沒有子嗣。”

清河:“為什麽?小孩子都是這個東西變的?”好可怕。

羊獻容和曹淑相視一眼,這個問題不好回答,說道:“等你再大一些,嫁了人就知道了。”

清河說道:“你們現在就告訴我,我將來有個準備,恐懼始於無知,我若早些知道,今天早上就不會被嚇著,真是丟人。”

這個真不能提前告訴她,羊獻容和曹淑慌忙用話岔開。

三天後,清河本著不能讓好朋友掉進同一個坑裏的想法,把此事告訴了荀灌,“……就是這樣,你比我小半歲,自己小心。”

荀灌整個人都不好了,比清河還崩潰,“不能跑跳,不能劇烈活動,怎麽會這樣?對手可不會管我是否身體不適。能不能配一副湯藥——”

不愧為是朋友,想法都一樣。

清河一副過來人的樣子,“除了接受,別無他法。母後、紀丘子夫人,還有潘美人都說習慣就好。”

短暫的震驚後,荀灌恢復鎮定,尋找解決之法,“只要我更強,就不怕這個軟肋。”

清河自愧不如,她還停留在自怨自艾的階段,荀灌就已經找到了答案。

荀灌說的對,對手可不管我是否身體不適。沒有人會因女人的不方便而給女人方便。

清河打起精神,她還有好多事情要做呢。

比如,挖齊王司馬冏的墻角,把長沙王司馬乂拉到皇室的陣營來,用來制衡齊王。

上次因河東公主的出現,打斷了清河挖墻角。清河的尷尬期過後,長沙王派人將剛剛繪好的圖紙交給她。

清河以惡婆婆挑剔新媳婦的態度對圖紙大肆修改,幾乎是推倒重繪。

清河親自拿著圖紙送到長沙王手裏,司馬乂展開一看,氣得七竅生煙,“公主不是修行宮,是來找茬的吧。”

清河說道:“十二皇叔,以您的才能,屈尊給我一個小侄女建行宮,連我心裏都過意不去。如果皇叔還不醒悟過來,任人擺布,將來上門找茬的就不止是我一個人了。”

司馬乂冷笑,“別在我面前耍小聰明了。我曉得你的心思,想借我的手牽制齊王。但是,我為什麽要這麽做?反正都是當棋子,當齊王的棋子,比當皇室的棋子強多了,齊王大權在握,皇室衰落無力,這兩個棋手,當棋子的閉著眼睛都知道應該跟誰。”

司馬乂討厭齊王,更討厭皇室——因為他親哥哥楚王司馬瑋是活活冤死的。當年先皇後賈南風皆利用楚王殺了政敵司馬亮和衛瓘,卻在事成之後,指鹿為馬說楚王手裏誅殺奸臣的聖旨是假的。

親哥哥被利用後慘死,給當時只有十五歲的司馬乂留下了深刻的心理陰影,皇室就是這樣,利用你的時候下聖旨,你以為是匡扶正義,誅殺奸臣,可是利用完之後,你就是謀反,殺害忠臣的的大奸臣!

皇室比齊王更可惡——起碼齊王現在還活的好好的。

尤其是見到相貌身材酷似賈南風的河東公主,司馬乂被勾起了少年時最殘酷的回憶,對清河也冷淡防備起來。

清河差點因姐姐而功虧一簣,不過,她並非輕易放棄之人,長沙王司馬乂有心結,她就解開心結。

清河說道:“上次我還沒來得急給十二皇叔講十二歲生日那天長樂宮發生的事情,其實是這樣的——”

“停!”司馬乂捂住耳朵,“我不想知道公主的大秘密,我現在無兵無權,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我才不上你一個小丫頭的當。”

分享一個秘密,就要跳上同一條船上,這個分享的代價太大了。

清河在心裏把姐姐罵了一百遍啊一百遍!你就不能晚點來嗎?

長沙王一旦起了戒心,什麽驚人大秘密都提不起他的興趣。

無論是什麽,最好的時機一旦過去,再抓起來就沒用處了。

就像一鍋飯,煮到一半,灶台裏的柴火被抽走了,飯煮夾生了,之後無論添多少火,夾生飯始終都是夾生飯,再也煮不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