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戒掉你(第2/3頁)

上司在隔壁請假就是方便,王悅點點頭。

待收拾完案幾上滴落的血跡,侍女也退下了,王悅拿出刻刀,改用左手雕刻,清河生日將至,他必須早點完工。

反正明日不用早起當差,王悅房間的燈到了下半夜才熄滅。

到了下午,王悅去了金鉤馬場,荀灌教清河學習騎射,每次都是下午,因為清和冬天的時候喜歡賴床,早上起不來。

經過一年的訓練,清河已經從站在原地射箭不脫靶,演變成為騎在顛簸的馬背上彎弓射箭不脫靶。

對於王悅荀灌而言,簡直慘不忍睹,但是對清河而言,算是進步了。

清河鼻翼微汗,一副求表揚的小表情,“我變厲害了吧。”

荀灌看著一個個人形靶子上的箭,每一支都射上去了,但是每一支都沒有射中靶心。

荀灌用中指的關節敲著靶心劃重點,“你是不是舍不得射這裏?你把這裏當做王悅的臉嗎?小心翼翼的避開靶心,怕毀了他的容貌?你敢不敢射中一次給我瞧瞧?”

荀灌覺得身為老師,真是太失敗了,是我沒有教好。

清河曉得荀灌生氣,遂收去笑容,“我敢。”至於舍不舍得中,就另說了。

荀灌雙手抱胸,抱著試一試的態度,“來,最後一箭,不要讓我失望。”

清河拍馬,彎弓,感受著馬背跳躍和弓箭準心,放箭。

由於太過緊張,這一次幹脆脫靶了,箭簇紮進了荀灌腳下的泥土中,露出羽毛箭尾。

清河翻身下馬,低頭,“對不起。”

荀灌失望的想笑,“沒關系,只是以後不要把我的名字說出去,別說是我叫的就行。”

“嗯。”清河重重點頭,“我記住了,若有人問,我就說是王悅教的。”

這倒是個遮醜的辦法,荀灌表示同意,“我看行。”

這一幕剛好被王悅看見了。

王悅說道:“兩位,我答應嗎?”

清河和荀灌齊齊回頭,氣氛有些尷尬。

清河不好意思了,“我就說自學成才。誰都沒教過我。”

王悅說道:“我答應了。”

清河荀灌:“啊?”

王悅道:“你就說是我教的。”

荀灌朝他抱拳,“多謝。”我的一世英名啊,差點被清河毀了。

“王……”清河本能的朝著王悅走過去,剛邁開步子,就想起自己發誓要“戒”掉王悅這件事,把懸空的左腿收回。

清河不過去,王悅自己走過來了,拿出捆在背後的劍,“給你的生日禮物,按照你的要求刻上……字了。”

卿卿二字,王悅有些說不出口,覺得怪怪的——尤其是當著荀灌的面。

昨晚刻到下半夜,今天一上午,卿卿劍提前完工。

清河看著王悅食指上包裹的紗布,以及其他手指頭上大大小小的新傷,她為了“戒”掉王悅而在心裏壘砌的一道道高墻頓時轟然倒塌,就像齊王司馬冏敲掉了皇宮西苑圍墻一樣,砌墻千日,砸墻一時。

清河來不及去看劍,目光全在王悅受傷的手上,心裏疼到不行,急道:“刻字交給工匠,你這雙手是用來寫字、翻書、彈琴、還有握劍的,怎就如此不珍惜,隨意糟蹋。”

王悅說道:“送你的禮物,還是不假人手比較好。”

荀灌湊過去看王悅鑄的新劍,“卿卿?王悅,你下一把劍是不是叫‘我我’?”

真是搞不懂啊,這麽聰明的王悅,一遇到清河就變成另外一個人。坑蒙拐騙偷不說,還變傻了,刻字這種事情交給工匠去做,你不說,誰知道?怎麽就這麽死心眼呢?搞不懂。

王悅看著荀灌,“我有話和清河說。”

荀灌:“嘴長在你身上,你說就是了。”

王悅靜靜的看著荀灌。

荀灌一愣,恍然大悟,“我去跑兩圈松松筋骨,你們慢慢聊。”

咯噔咯噔的馬蹄聲遠去,王悅問道:“昨日你怎麽了?寫個紙條不來見我?”

因為我想戒掉你。清河不能說實話,隨口道:“我……昨天有些不舒服,不便出門。”

王悅:“就這麽簡單?”

清河:“是的。”

王悅道:“我母親已經派人去江南找孫會了,不過路途遙遠,要等到開春才有消息,你要河東公主稍安勿躁。江南是瑯琊王的地盤,又有我父親輔助瑯琊王治理江南,齊王和成都王的手都伸不過去的,孫會並無性命之憂。”

王悅總是這樣,辦事周全,考慮周到,不會讓她失望,即使暫時沒有結果,他也有法子讓她莫名安心。何以解憂,唯有王悅。

戒掉王悅實在太難了。簡直就是魔鬼,不停的引誘她破戒,讓她無法拒絕。

清河把卿卿劍當成寶貝,連睡覺都抱著,生生把一塊鐵都捂熱了,晚上夢到了懷裏的卿卿劍變成王悅,她又驚又喜,愛不釋手,伸手摸他的發,他的唇,他的喉結,以及脖子以下晉江絕對不容許作者描述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