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民國之寫文(25)

《最後一個不吸毒的人》會是一個短篇小說,全文大概五六萬字。內容雖短,但是樂景更要對語句多加斟酌考量,寫起來的難度比《王朝崛起》的難度高多了。

畢竟他給《王朝崛起》定下的方向就是通俗文學,它的受眾就是中底層民眾,因此為了貼合廣大受眾的知識水平,樂景並不需要多麽斟酌語句,遣詞造意越小學生文筆越好,這樣才便於作品在市井間傳播。而且《王朝崛起》內容就是簡單粗暴的爽文路線,後世這樣的套路文多不勝數,樂景只要再往裏面塞些“私貨”就好。

樂景同樣也不打算在《最後一個不吸毒的人》上面運用多麽高超的寫作技巧和華麗辭藻,這篇文章的內容必須足夠接地氣才能在民眾間廣泛傳播,讓民眾真情實感意識到鴉片的危害。

但是樂景之所以覺得《最後一個不吸毒的人》難寫,就在於這篇文章對於筆力的要求更高。他必須思考怎麽讓文章裏的諷刺在詼諧易懂的同時,也能引發讀者思考。如果文章最後只是讓讀者當成段子樂呵一下,那這篇文章就是一個失敗品。

樂景思考了很多,光大綱就列了好幾個版本,然而他什麽都考慮過了,唯獨忘記考慮到這具身體糟糕的身體素質。

他現在手上一共有兩個連載,一個是以守夜人筆名寫的周更連載《鼠眼看人低》,一個就是林鐘七的日更連載《王朝崛起》。前者一周要寫四五千字(這還是因為他為了連載《王朝崛起》減少了更新的字數),後者每天至少也要三千字,也就是說他每周都要寫差不多三萬字。

在這樣繁重的更新壓力下,樂景又喜新厭舊地開始寫新小說《最後一個不吸毒的人》,這篇小說雖是短篇小說,但是沒有三五萬字也寫不完。這樣強度的更新任務對於一個身體健康的人來說都有點吃力,更別提樂景現在的身體還是一個被酒色掏空了身體的大煙鬼。

於是在樂景熬了兩次夜趕稿後,他毫不意外地病倒了。

三伏天他躺在床上,蓋著被子,裹得跟個坐月子的婦女似的,臉燒的通紅,全身不住地冒虛汗。

請來的大夫還是之前說樂景“慧極必傷”的那位老中醫。他剛給樂景把完脈就忍不住嘆氣,不客氣地說落道:“也不知道你小小年紀哪裏來的那麽多心事,你再這樣下去怕是影響壽數啊。”他搖頭嘆息道:“你這次生病就是氣淤心中,熬幹了精血,導致風魔入體,才得了這熱傷風。我這次給你開平心靜氣的紓解方子,也不過是治病不治本罷了,醫者不醫心,還是要靠你想開啊。”

樂景:……

行叭,他這下真的成了紅樓夢裏“心比天高,命比紙薄”的晴雯了。

沒想到他穿越一回,拿的不是日天日地的龍傲天劇本,反而是晴雯的劇本,真讓人憋屈。

盡管心裏再不甘情願,樂景也只能暫停了手上的所有連載開始了自己的養病生涯。某位大佬都說了,身體才是革命的本錢。他還有很多想做的事情沒有做呢,可不想早早翹辮子。

所幸《王朝崛起》他還有存稿可以撐一撐,只是《鼠眼看人低》他就只能暫且擱置了。

於是這天文學報編輯楊經綸按慣例前來收稿時,就看到了三伏天蓋著棉被,躺在床上滿臉病容的李先生。他嚇了一跳,“先生這是病了?找醫生看過沒有?醫生怎麽說?”

樂景咳嗽一聲,想要坐起來卻被楊經綸給阻止了,“先生快快躺著,不用起身,眼下還是身體要緊。”

於是樂景就躺在床上,啞著嗓子苦笑著回答道:“大夫說是熱傷風,讓我好好修養,實在對不住,讓你白跑了一趟,《鼠眼看人低》最近恐怕只能開天窗了。”

楊經綸連忙道:“先生這是什麽話,比起文章來說當然是先生的身體更重要,眼下先生就別管小說的事了,務必要好好養病。”

回到編輯部,楊經綸便去主編室給主編說了守夜人因病假要開天窗的事。主編也不是不通情達理的人,當下便說:“你讓李先生好好養病,連載先放放也不遲。等下你寫個請假條放到下期的報紙上。”

楊經綸點了點頭,忍不住又想起李先生蒼白的病容,心中唏噓不已。小小年紀身體就這般差,難不成真是天妒英才?呸呸呸,他這都在胡亂想什麽呀!李先生這般有才華的人一定會長命百歲的!

於是第二天,就有很多追《鼠眼看人低》連載的讀者們在《文學報》上發現了那張請假條,請假條說因為守夜人先生生了病,所以近期的連載只能暫停了。這條只有幾十個字的請假條在讀者們中間引發了核、彈級別的震動,一時間無數讀者來信湧向了編輯部。

“先生得了什麽病?嚴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