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晏歸瀾惦記著她在家裏呆的不自在,早上便想趕回來陪她一起去見長輩,誰知就這一會的功夫,他在門口就聽那小東西淫笑連連,一口流氓腔調地讓人從了她,等掀開簾子一瞧更了不得,她把小半赤,裸的赤狸牢牢壓在身下,雙手還不住撕著她的衣裳,畫面簡直…沒眼看。

他的表情霎時精彩起來,他雖然知道自己夫人不是真的磨鏡,但瞧見這樣的場景面色也不禁臉色詭異:“你這又是在做什麽?”

沈嘉魚:“…”

這小東西近來對他都沒有這般親熱呢,對個婢女倒是擺弄的這般香艷,不過他自是不會承認嫉妒一個侍女的。他見沈嘉魚被嚇得怔住,伸手把她的下巴轉過來:“你的夫君就在這兒,你去扯別人的衣裳?”

沈嘉魚:“…”

赤狸:“…”她覺著,這個走向歪到黃河去了。

沈嘉魚正琢磨怎麽跟晏歸瀾說,赤狸目光微亮,忙掙開琢玉和飲玉跑到晏歸瀾身後,神情楚楚地扯住晏歸瀾衣袖,力圖把劇情恢復正常,瑟瑟道:“世子救我。”

沈嘉魚知道這些細作女子不光奸詐狡猾,而且身手了得,既然這赤狸疑似細作,她自不能輕易放過,伸手就要來抓她,可惜她入戲太深,張嘴便是紈絝的詞兒:“你還敢跑,還不乖乖過來,你就是喊破喉嚨也不會有人來救你的!”

晏歸瀾:“…”

赤狸一手死死拽著晏歸瀾衣袖,緊緊依偎在他身邊,紅著眼圈道:“婢也不知道哪裏惹煩了夫人,夫人一將我喚進屋裏,就開始扯我衣裳百般羞辱…若婢做錯了什麽,還請世子給婢個痛快。”

晏大都督仍舊沉浸在媳婦調戲女人的震撼中,沈嘉魚瞪大眼瞧著赤狸楚楚可憐地向他哭訴這一幕,猛地想起來她早上敞著胸脯散著頭發跑出他書房這一幕,原本忘了的醋性又撲騰撲騰泛上來,對著赤狸怒聲道:“給什麽痛快?你不是哭著喊著讓我給你位份嗎?現在我說你伺候的好就給你,你又跑什麽跑!”

赤狸抿唇哀哀哭著,顯得頗是可憐:“夫人…恕罪。”

晏歸瀾這才勉強跟上屋裏的劇情,皺眉看了眼赤狸搭在自己袖襕上的手,他雖不知具體發生了什麽,但從沈嘉魚的只言片語裏也能猜到幾分,他先命人把赤狸拖出去聽候處置,又把屋裏的人都散幹凈了,這才對沈嘉魚道:“你若是想罰下人,怎麽樣都由得你罰,可你在屋裏這般鬧騰合適嗎?”

他瞧沈嘉魚手裏還攥著從赤狸衣裳上撕下的半只袖子,想到兩人方才衣衫不整地糾纏在一起,心裏對這小東西的獨占欲占了上風,語調都沉了幾分:“光是鬧騰還罷了,你竟還光天化日撕扯衣裳,口出不當之言,可有半點夫人的做派?你這般與外面的浪蕩子何異?”

沈嘉魚還以為他是護著赤狸,他這番話又讓她想起昨晚上在蕭二夫人受的擠兌來,心裏既委屈又惱怒,脫口道:“我就是浪蕩子怎麽地了!你這麽有能耐,倒是去娶個知書達理主動給你送妾的大家閨秀啊!我…”

晏歸瀾眯起眼,沒等她說完就在她唇上重重捏了下:“你長本事了。”

沈嘉魚唇角被他捏的生疼,還沒等她開口,外面便有人報道:“世子,少夫人,二夫人來了,說是要見您二位呢。”

赤狸幾年前在蕭二夫人當差,是她硬塞到晏歸瀾院裏的,不過那時候晏歸瀾還有幾天就要啟程進京,便也懶得同她爭辯,方才動靜鬧的這般大,赤狸又被他派人看管起來,蕭二夫人聞訊便找來了。

他厭煩地捏了捏眉心,沖沈嘉魚說了句:“你待在屋裏別出來。”便自己一個人出去應付了。

蕭二夫人果然在院裏的正屋等著,她見著晏歸瀾氣的直拍桌子:“你媳婦真是了得啊,赤狸若是犯了什麽錯,她教訓一二倒也罷了,可她這樣百般羞辱做給誰看?!她分明就是惱我昨天讓你收赤狸為侍妾的事兒,這才故意折辱赤狸又打我的臉,你怎麽娶了這麽一個善妒不賢的女子進家門!”

她沉聲問道“她人呢?我有話要問她!”

晏歸瀾淡淡道:“第一,我慣的,第二,這是我的院子,嬸母有什麽問我便可,第三,赤狸既然是院中下人,她自然有資格責罰,至於她怎麽責罰,嬸母實不該過問。”

蕭二夫人被他這三個回答懟的目瞪口呆,晏歸瀾不欲和她多話,比了個手勢:“嬸母請。”

蕭二夫人頭一回在他這邊收到逐客令,她氣的終於有了反應,憤憤然指向晏歸瀾:“你究竟被她灌了什麽迷魂湯!”她又一指沈嘉魚住的院子:“這樣的女子,也配當我們晏家宗婦?!”

這話可太過嚴重了,晏歸瀾面色幽暗,漠然道:“嬸母慎言。”

蕭二夫人被他冷漠的眼神看的心裏一慌,總算意識到自己只是他的嬸母而不是親娘,更不是沈嘉魚的婆母,就算她有哪裏做的不好,她最多閑話幾句,沒有直言人家不是的資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