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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

“不出。”

兩個人的聲音同時響起。

截然不同的兩個命令,讓小護士實在難辦。

不僅顧深遠,這裏大大小小的醫生護士都知道許意渾身上下沒半點毛病,陳醫生所說的大腦和精神疾病,他們暫時並沒有看出來。

但陳醫生作為權威專家,是這個醫院最權重的醫生,他的決策,除了顧深遠沒人敢反駁。

“陳醫生是不是沒搞清楚自己的地位。”顧深遠唇際勾起嘲諷的弧度,“被威脅是在當事人自願的情況下,別得意忘形忘記主權掌握在誰的手中。”

他話說得隱晦委婉。

每個字,相當於拼湊成一把鋒利的刀,架在陳醫生的脖子上。

要搞清楚這是哪裏。

顧家從上世紀開始,想捏死一個人不就如同捏死一只螞蟻一樣簡單嗎,只不過子孫們跟隨老人家信佛,不胡亂折騰。

陳庭川的面色有些慘白。

這時,手機鈴聲突然響了。

電話本來不該在這裏接聽,可陳庭川如果移動腳步的話不就相當於認輸服軟嗎。

他生硬的手指劃開接聽鍵。

手機那端,傳來一道女音:“外面下了好大的雨,你來機場接我吧。”

是一個女聲。

這道女聲,怪讓人意外的。

陳庭川上次說他自己是個處,顧深遠本以為他是個純情小直男,沒想到外面還是有花邊的。

這個電話,讓陳庭川除了意外還有不安,神色壓抑,手背青筋暴起,似乎在強壓著什麽,最終一句話沒說,直接把通話掐斷。

再看顧深遠,他眼神頗具深意。

大有一副“你抓住我把柄但我也抓住你的把柄”的嘚瑟。

英俊的面容,帶著薄薄的笑,直接嘲弄到人心底了。

陳庭川一句話沒說,轉身就走。

看著他身影進入電梯,顧深遠讓護士繼續辦出院手續。

外面確實下雨了。

顧深遠沒去打擾許意,給小李打了個電話,讓他查一下今天機場航班落地的所有通行人口。

接到出院消息沒多久,許意便提著行李箱走出病房,她今天穿得和往常一樣,但原先披散的長發紮成爽快的馬尾,一張嬌小的臉蛋一覽無遺,邊走邊和護士打招呼。

看得出來,出院後的許意換了一種心情。

醫院外面雨勢不小,嘩嘩啦啦的,良久沒有減輕的意思。

許意站在廊下,拿這雨勢一點辦法都沒有。

出院通知來得太匆忙,她都沒怎麽準備。

醫院外面有公交也有出租,只不過下雨天未必能及時等到,何況她沒有傘,直接過去的話怕是要淋濕身子。

她沒注意到自己的身後,有人在看著她。

不遠處的顧深遠,並沒有直接去幫她,能想象得到,他直接上前給她送傘或者開車接的話,許意會如何拒絕他。

最終,顧深遠把目標放在指揮車輛進入的老大爺身上。

雨霧混雜,許意低頭,並未注意到眼前有熟悉的人經過。

猶豫著要不要聯系許映畫時,眼前,一個穿制服的大爺撐著傘柄走過來,問道:“請問是許意小姐嗎?”

“嗯?”放下手機,她有些不解地擡眸,“我是,請問您有事嗎?”

大爺笑道:“有人托我把傘和車鑰匙送給你。”

除了一把嶄新的雨傘,大爺還遞過來一個路虎車鑰匙,鑰匙上沒有過分的點綴,幹凈嶄新。

許意沒有直接接過來,有些摸不著頭腦,“這個給我幹嘛?”

“可能有人可憐你一個女孩子等雨,想給你提供幫助。”大爺解釋,“現在這樣的好心人不多了。”

常在醫院,大爺對各種各樣的好心人都有所了解,但還真的沒見過把自己的車鑰匙轉手贈予別人的,而且還是豪車。

許意接過了傘,道謝後看了眼車鑰匙,“不好意思,這個我不能要。”

“我也就是個委托人。”大爺還是把鑰匙交給她,用手指了個方向,“那邊是車主的車子,你直接過去就行了。”

委托人大爺這樣誠心幫助,自然收了好處,不論如何,也讓許意把車鑰匙給收下。

實在不想在這樣悶氣沉沉的天氣裏和大爺推脫,許意只能接過鑰匙,問道:“對了,能告訴我是誰把車借給我的嗎?”

“那位先生讓我告訴你,他是個女的。”

“……”

許意面上維持的禮貌微笑逐漸變淡,最終唇角稍扯了下,“好吧,謝謝您。”

老大爺冒著雨來送傘送鑰匙也不容易。

車主的車子停在不遠處,雨勢朦朧中,漆黑如墨的車身在一打普通轎車中顯眼得很。

拿著這串車鑰匙幹等也不是個辦法,許意遲疑幾秒,還是走到停車處,擰開駕駛座車門。

車廂內敞亮,沒有熏香也沒有煙味,乍一時間,她難以摸清這到底是誰送來的鑰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