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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警察對關於昨天晚上黑衣服男子闖入醫院蓄謀行兇這件介入調查。

根據監控顯示,黑衣服先是在顧老夫人的房間門口逗留一會,又去許意的病房門口,準備下手的時候卻被顧深遠發現了。

經過一晚上的拷問,黑衣服並未坦白自己的目的。

他什麽壞事都還沒來得及做。

說白了,他只是伺機出現在住院部樓層,又行蹤詭異,蓄意做壞事但始終沒有得手。

最終,警方在他身上搜刮到顧老夫人放在病房外的補品,黑衣服才勉強招供,表示這是他順手牽羊揣進口袋裏的一些贓物。

身為目擊證人,顧深遠配合警方,把過程梳理清晰。

“這是個名副其實的小偷,之前有過案底。”警方感嘆,“本事還不小,抓了幾次都沒抓到,這次好了,自己落網了。”

這個小偷偷過不少東西,都不是大物件,不是專業小偷但讓失主糟心得很,警察也因為數額不大而拿他沒辦法。

現在,他隨手揣口袋裏的補品,價值不菲,估計要遭殃。

“確定只是小偷嗎?”顧深遠不放心問一句。

“是的。”民警解釋,“這人的信息都被我們把控得清清楚楚,應該不會有其他的目的。”

信息把控得清楚,意味著他和病房裏的人沒有仇。

既然無仇無怨,那就沒有行兇動機,意味著哪怕他手裏有刀,也不能證明他想殺人。

“被我抓住後,他有自殺的傾向。”顧深遠淡聲陳述,“跟個死士一樣的人,會因為偷東西被抓而自殺嗎。”

“這個……”

警方也不知說什麽是好。

他們偏向於自己的判斷,但顧深遠說得有道理。

“先關著吧。”顧深遠沒繼續為難,“那份金額,應該夠他蹲局子的了。”

如果他只是小偷的話,只能自認倒黴,隨手偷的便是價值不菲的補品,老太太自個兒不喜歡,別人送來之後她要麽送人,要麽往門口一放。

醫院這邊到了上班時間後,有人行兇這事便傳得沸沸揚揚。

吃瓜群眾都傾向於那人就是小偷。

黑衣服如果是小偷的話,許意多少也放心些,小偷總比強盜和殺-人犯好點。

她最近不太能受得了刺激,昨晚被吵醒後,只是瞄了一眼門玻璃,便感覺毛骨悚然的,還好過了沒多久,陳庭川來陪她了。

他不是這裏的專職醫生,不需要值班,之所以過來,他嘴上說是為了給顧老夫人看病,實際上也是為了她吧。

陳庭川性格溫潤,像極了學生時代上課規規矩矩聽講,和女生說話就容易臉紅的那種男生,因為成長環境緣故,有著傳統思想,許意能理解。

因此,她願意給他時間考慮。

如果他實在介意她生過孩子,那感情只能到此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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配合護士量完體溫後,許意準備出去透透氣。

病房設計得巧妙,離她沒多遠,便是顧家老夫人的房間。

有小孩在,老人家那邊明顯熱鬧很多。

“我哪知道爸爸在哪,他昨天晚上沒有回家睡覺。”走廊上,低頭抱著玩具的南寶招不住大人的盤問,控訴道,“我給他打過電話,他說在外面忙工作,其實我知道他沒有,他就喜歡騙小孩。”

聞言,大人們忍笑問道:“他騙你什麽了?”

“他還騙我找媽媽。”南寶嘆息,“你們大人真的好過分,我早就知道我媽媽沒了,你們還騙我。”

原本想逗他玩的遠方親戚和護工們都面面相覷,沒敢再吭聲,生怕病床那邊的老太太發起火來。

誰能想到小孩子看似呆呆萌萌的,卻什麽都知道。

顧老太太可能耳朵不太靈光,沒聽清說什麽,自顧自地戴著老花鏡在看書,許久沒聽見鬧騰聲後,叮囑一句:“你們好生照料著,別委屈我小孫子。”

頓了頓,她又眯起渾濁的眼睛,“雲莉,你給深遠打個電話,讓他今天中午不論如何都要抽空,陪你和南南吃頓飯。”

接受命令的是喬家小姐喬雲莉,近些年來,也是在顧老太太身邊呆最久的富家小姐,剛開始挺受老夫人喜歡,有意撮合她和顧深遠,奈何她和當初的許意一樣,腦瓜不開竅,不論做什麽,都無法討得男人的歡心。

看在她對南寶還不錯的份上,顧老夫人仍然看好她,隔三差五會想方設法繼續撮合她和顧深遠。

按照顧老夫人吩咐,喬雲莉給顧深遠打電話。

果不其然,那端的回答很冷淡,別說帶她和南寶吃飯了,他幹脆讓她不要再打擾他們。

顧深遠聲音不重,但喬雲莉都快聽哭了。

這個男人,拒絕得不留情面。

“他拒絕了……”握著手機,喬雲莉忍著委屈對顧老夫人匯報。

被拒絕也在情理之中,老太太並不感意外,“沒事,下次再問,他會慢慢接受你的,當初小意也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