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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到許意,顧老夫人臉上浮現出滄桑。
一開始她也希望喬雲莉會變得和許意一樣,因為時間長而打動顧深遠。
後來她發現,並不是這樣。
當初許意能嫁給顧深遠,不可能僅僅是為了家族利益,也不是被老人家逼迫,自家孫子的脾氣,當奶奶的最清楚,要是真的一點都不喜歡,拿把刀架在他脖子上,也不可能娶她。
喬雲莉並不知道顧老夫人想的是什麽,以為她是站在自己這邊的,心情舒適不少。
現在除了她,沒人能坐上顧太太這個位置。
相比其他女人,沒人比她更得老夫人和南寶的心。
至於顧深遠……她相信顧老夫人的話,總有一天,顧深遠會被她打動。
小孩子在病房呆著容易悶,自顧自玩了沒多久,南寶鬧著要出去。
兩個護工和喬雲莉一起帶著孩子出門。
醫院人多,她們不敢帶得太遠,讓南寶在走廊附近玩耍。
“等到中午,你爸爸會來接你的,我們不能亂跑,知道嗎?”喬雲莉輕聲安撫道。
南寶還算乖巧地“哦”了聲。
玩著玩著,南寶不知不覺玩到許意的房間門口。
上次吃飯看到的阿姨……今天穿了一條新裙子。
南寶趴在門口,睜大眼睛看著。
沒多久,他就被許意發現了。
想到上次和許意在餐廳見面的場景,南寶心裏多少有點顧忌和抵觸,像只被發現的小耗子,轉身就跑。
一個不小心,他不知撞到了什麽,重重地摔在地上。
小孩子對疼痛很敏感,下意識地,眼淚從南寶的眼眶中溢出。
見此,許意走過去攙扶。
不等她把小孩扶起來,另一只女人的手搶先一步。
喬雲莉把南寶從地上拉起來後,立馬交給後面的護工,自己則警惕地看著許意,“你幹嘛?”
對方眼裏的敵意,許意不是沒看到,漫不經心地撩了撩頭發,“沒幹嘛。”
“我剛剛看見你把孩子推倒了。”
“我沒有。”
“你還想狡辯嗎?”喬雲莉看著南寶身上或多或少沾有的灰塵,害怕顧老夫人指責自己,忙把責任先推給許意。
許意對她實在提不起太大的興趣,神色懨懨,不耐煩道:“我說了我沒有。”
“你這個女人怎麽這樣,就算你不是故意推小孩的,好好道個歉不就好了嗎,非要逼我們查監控嗎。”
“你查一萬遍監控,我也沒推。”
許意不想和這個女人費口舌。
喬雲莉見她死不承認,又見南寶眼眶裏的眼淚,心裏的憂慮越來越大,她這幾年戰戰兢兢,為的就是給老夫人留下好印象,怎麽能因為這件事而毀於一旦呢。
不由分說,她把許意的胳膊拉過來,務必想讓對方承擔責任。
兩人推搡之間,一道男聲突然傳來:“喬雲莉,你在幹什麽。”
不遠處,顧深遠加快腳步地走過來。
聽到熟悉的男聲,喬雲莉略顯失神,抓著許意衣服的手,力道加重,一個不小心,把她的衣服撕壞了,長長的指甲,也在許意的胳膊上抓下一道痕跡。
疼痛感驀地傳來,許意不由得擰眉,冷聲警告:“放手!”
“你……”
喬雲莉還想讓她承擔下小孩子摔倒的責任。
不等顧深遠走來把她們分開,許意自己已經揮開手,二話不說地將喬雲莉推開。
喬雲莉剛才在她胳膊上留下的痕跡還挺疼,可惜她沒長指甲,不然會毫不客氣地掐回來。
“道歉。”許意心平氣和道。
“我為什麽向你道歉,你在搞笑嗎……”
喬雲莉的話還沒說完,臉就被人甩了一巴掌,人也隨著慣性退後幾步。
她下意識捂著臉,有些難以置信。
扇完一巴掌後,許意面無表情揉了揉腕,“你才在搞笑。”
她打喬雲莉巴掌的力道不重不輕,和剛才對方掐她胳膊的重度差不多。
只不過打耳光的聲音較為響亮。
喬雲莉怔怔地看了眼許意,又去看顧深遠,似乎想讓他為自己主持公道,誰知男人一過來,便擡起許意的胳膊,擰眉讓護工去拿消毒藥膏。
“不用。”許意不動聲色抽回胳膊,眼神薄涼,“你和這個瘋女人認識嗎。”
她口中的瘋女人,指的就是喬雲莉。
顧深遠啟唇:“不算認識。”
“你兩在纏人的本事上,真的是絕配。”
“抱歉……”
顧深遠沒有正眼去看喬雲莉,來了之後,注意力甚至都沒分給剛才不小心自己摔倒的南寶,自始至終,他的眼裏只有許意一人。
可她冷著臉,對他的關切毫不領情。
“顧先生……她是誰?她剛才把小南推到地上了,你為什麽還替她說話?”喬雲莉心有不甘道。
“你閉嘴。”顧深遠冷淡回了一句之後,從護工手裏接過消毒藥膏,遞給許意,“不讓我幫你,你自己記得塗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