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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圍沒有其他人,許意哪怕叫出聲,也不會像剛才那樣被小叔注意到,看到顧深遠突然走來,她的心底逐漸不安,眉頭緊蹙:“你幹什麽。”

“上車。”

她握著手機,沒動。

顧深遠沒什麽語調變化地重復:“我送你回家。”

副駕駛的車門已經敞開。

許意再看手機,剛才和許彥之的通話,已經在和顧深遠的拉扯中掛斷。

盡管沒看見剛才和她通話的人是誰,但顧深遠差不多能猜到是許彥之了,想到這個人,他眉間擰起,很明顯地不悅,“不是想談離婚嗎,和我去車上談。”

最終,許意還是坐上他的車。

上車沒多久,許意的手機響了,再一看,是小叔打來的電話,問她人在哪,他親自去接她。

“我沒事了。”許意回答的同時,拿眼神去看身邊的男人,“我坐顧深遠的車回去。”

“沒和好,為什麽坐他的車?”

“小叔你怎麽知道我們沒和好。”

“平時你都叫他深遠。”

“……”

這個細節,確實是許意的失誤,不過也不能因為她一個稱呼就判斷他們是否鬧矛盾吧,她對著手機那端扯了五分鐘的謊,最終自認為瞞天過海地瞞過去了。

她認真的撒謊,無非是不想耽擱顧家和許家的合作。

“許家的路你找到吧?”撇開手機,許意溫聲問,“找不到的話,我幫你開導航?”

“不是要繼續表面夫妻嗎。”顧深遠目光直視前方的柏油馬路,“民政局還沒去就想分居,你生怕別人看不出來我們離婚了嗎。”

“離婚後我會以學習為借口暫時搬出沁園,然後去國外修學,這樣我們既不被互相影響,別人也不會懷疑。”

離了婚,相當於卸下一身的包袱,做什麽事情都自由自在。

她確實自由了,不過對於顧深遠來說,習慣家裏有個女人等著他,伺候他,永遠的乖巧順從,一旦這種習慣突然抽離的話,生活會受到不小的影響。

車開出二裏路,顧深遠開口:“你確定離婚嗎。”

“對,剛才我們不是說好了嗎?誰也別反悔。”

“誰和你說好了?”

“……”

許意難免覺得好笑,“就算離婚,你也不會有任何的損失,你還想怎樣?”

車廂氣氛愈漸煩悶起來。

許意沒控制大腦,任其胡思亂想,她覺得自己把話說到這份上,他應該會選擇離婚的,然而他卻還和之前一樣拒絕,難道說,他並不是為了水禾廣場嗎。

心底多多少少又犯-賤地燃起一絲渺茫的希望,許意最終忍不住地放低聲音問:“別告訴我,你發現你有點舍不得我了。”

音小如蚊,她自己都聽不清晰,耳邊有窗外的晚風透進來,吹得耳邊嘩嘩作響。

他沒回答,可能沒聽見。

許意問完後多少有點後悔,慶幸自己剛才的聲音可能被風覆蓋之後,身側突然傳來一個沙啞的男聲:“沒有。”

他嗓音比她還低,沒刻意壓低,只是輕飄飄地回答。

許意雙手無處安放地攥著安全帶,眼神飄忽到右側的風景線,車速不快,她的眼簾中,一顆又一棵綠化樹飄過。

與其說尷尬,倒不如說是失望。

兩年夫妻,數個日夜的恩愛,哪怕沒有驚天動地的感情,也不該如此絕情。

“如果非要離的話,今晚你跟我回家。”顧深遠像是在陳述命令一樣,“明天一起去民政局辦手續。”

“我要回自己的家。”

“一個晚上都不願意和我待?”

“怎麽,你還想打個分手炮?”

“不行麽。”

“我拒絕。”

顧深遠輕笑。

似乎在嘲弄她。

之前在他身下浪得可以,現在婚還沒離倒是裝起貞潔烈女了。

聽見男人的輕笑,許意小臉煞白,兩頰浮現起被羞辱的紅,剛才只是身體不適,現在她哪哪都不適,和他多待一秒都是在受煎熬。

意識到車子的方向是駛往沁園的,許意不由得質問:“你送我去哪?”

“回家。”

“我不回沁園。”

“許意,我們還沒離婚。”

“那我也不回。”

車子的軌跡並沒有因為她的質問而改變,顧深遠反而加快車速。

看著越來越熟悉的路道,許意的情緒很難控制得住,兩年積壓的不滿此時泄洪似的宣發出來,解開身上的安全帶,咬牙切齒地道:“你放我下車!我不和你回家!我再也不想見到你。”

聽見解安全帶的聲音後,顧深遠逐漸降低車速,最終,車子停靠在路邊。

身邊的女人好像發了瘋似的,哪有往常的賢淑模樣。

車剛停下,副駕駛的車門就被擰開,二話不說,許意直接下車了。

這裏是高架橋,車輛稀少,這麽晚了,更不容易打到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