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第3/4頁)

她知曉的東西太多太雜了,像個巨大的寶庫。

“跟老師學的,他是位隱世高人。”蘇綰紅著臉仰頭瞪他,“不準查我,不準告訴皇帝不然不養你了。”

趙珩乖覺點頭,“好。”

不用查他也知道了。

蘇綰見他不像是會說謊的樣子,揉著腦袋坐過去給自己倒了杯茶。

皇帝疑心病太重了,被他知道自己一屆平頭百姓插手朝中事物,不把她殺了也會把她給關起來。

簡直可怕。

趙珩也坐過去,見她的眼睛還紅紅的,臉上浮起濃濃的自責又伸手給她揉。

蘇綰仰起臉,男人如玉的臉龐寫滿了自責,那雙宛如深海一般的眼眸,似乎也染上幾分無措,心跳莫名亂了一拍,“沒事了。”

就是不小心撞了下,他是不是太緊張了點?

“嗯。”趙珩應了聲,克制住想要親她的念頭,緩緩坐直回去。

她怎麽都是女子,不像自己這般耐疼。

吃過午飯,趙珩送她回暗衛訓練基地,帶上圖紙坐上墨竹準備過來的馬車,換上蟒袍洗去臉上的易容,親自上柳府接柳尚書入宮商討修橋一事。

到禦書房等了片刻,工部另外一位留在朝中的侍郎,兩位郎中、外郞及幾位主事趕到。

趙珩拿出蘇綰畫的圖紙,讓他們傳閱討論。

柳尚書看完圖紙,隨手轉給身邊的侍郎,狐疑出聲,“不知陛下是請何人畫的圖紙?”

他第一次入宮也是想建議先建笮橋,等水位降下後在重建被洪水沖塌的舊橋。

考慮到附近沒有可固定鐵索的地方,自己心中尚有些猶疑,倒是未有料到他竟找人把圖紙都畫出來了。

“朕的一位朋友,她說此法可暫時解困。”趙珩神色和緩,“可是這橋有問題?”

“並無問題,甚至比老臣想得要周到,陛下不妨聽聽他們怎麽說。”柳尚書失笑,“老臣有個建議,不知當說不當說。”

“請講。”趙珩擡眸看他。

“老臣建議陛下將這位朋友請到工部,國中修橋鋪路需要這樣的人才。”柳尚書眼中多了幾分嚴肅,“老臣可幫忙舉薦。”

“她……不喜朝堂,日後再說吧。”趙珩眼底劃過一抹無奈,“重建舊橋的各項準備也不能停,人手和銀兩不夠便向戶部申請,朕會盯著此事。”

“好。”柳尚書含笑點頭。

既是他的朋友,日後再有修橋鋪路之事,他定會請這位朋友參謀,倒是自己太著急了。

等了一會,其余幾人也都看完了圖紙,一致表示辦法可行,就是圖紙需要繼續細化,方便匠人和工人看懂。

“她畫圖只用了不到半刻鐘,比較粗陋,剩下的就交由諸位跟進負責。”趙珩有心要炫耀。

他的皇後才貌雙全。

“不到半刻鐘便畫出這許多細節?”柳尚書也驚了,“老臣自愧弗如。”

他自出任工部尚書便鮮少到實地查看,申報上來的項目,也需要花費時間才能做出批示,

新帝的這位朋友竟是只花那麽點的時間,從鐵鏈的樣式到如何固定都想到了,像是常年帶著匠人建橋修橋一般,不簡單。

“她確實不簡單。”趙珩心情愉悅,“此事既已找到法子,便辛苦各位愛卿,盡快安排下去。”

“臣遵旨。”柳尚書等人行禮,帶著圖止退下。

趙珩坐回去,拿起奏折批閱。

再有幾天就中秋了,才跟她分開就忍不住想,她定然是不想自己的。

也不知到何時,她才會想著自己?

*

進入八月,天氣轉涼,到了傍晚須得加衣服才覺得舒服。

陳皇後蓋著薄毯躺在床前的搖椅裏,目光虛無地看著天邊的晚霞,手中拿著本畫本。

不知過了多久,有腳步聲靠近過來,步伐沉穩有力。

“事情過去了?”陳皇後沒有回頭,唇角微微上揚,“戶籍也辦了?”

“回皇後娘娘,都辦妥了。陛下在先皇出殯前就已昭告天下,娘娘與先皇感情甚篤,決意追隨先皇而去。陛下感念娘娘的深情,將帝後一起葬入皇陵。”任長風低下頭不敢看她。

“以後別叫我皇後娘娘了,叫我陳夫人或者陳舒。”陳舒回頭看他,“這邊無事,不過我倒是有件事想要求你幫忙。”

她拿到了蘇綰的頭發,但沒法拿到趙珩的。

出了皇宮,想要拿到他的頭發更難。

任長風是趙珩身邊的近衛,接近他的機會比較多,拿幾根頭發問題應該不大。

李順被安排去伺候被幽禁的幾個皇子,趙珩的面都見不著。

“陳……夫人有何吩咐?”任長風略顯緊張。

“也不是什麽大事,我能活著多虧陛下宅心仁厚,因此想給他祈福。”陳舒目光流轉,“只需你幫我拿到他的幾根頭發便好。”

這小侍衛看她的眼神有些不對,她是過來人,瞞不過她。